那人嗤道:“不杀人?那你不是白死了?不过,寻常打架,也不会被投入这死牢啊,你在哪打的,打谁了?哦我知道了,最近他老人家来城里了,你命不好,赶上了……”说完,他没来由地笑了一声。
虽然他表面上并没有说什么看不起秦升的话,但实际上心里已经把他看低。心里想,这大约是个愣头青,没头脑的,只顾逞一时之快,竟没能杀了对头就被抓了,白痴。
然而,秦升接下来那淡淡的一句话,却让他彻底傻了眼。
“海角堡,打了个百夫长。”秦升道。
“什、什么?”那人原本颓废、目空一切的口气瞬间变的结巴,他呆了片刻,才冒出三个字,更是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海角堡?百夫长?别开玩笑了,那是什么地方,那又是什么人物?这临港城自建城以来,还从没听过这种事儿呢。
然而那人愣了半天之后,立刻意识到秦升并非吹牛,这个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情绪波动、力量气息的男子,身上有一种令人无端信服的特质。更何况,这里是死囚牢啊。
“佩服,佩服。”他一连说了两句,“我燕三儿都不敢做的事,你竟然做了。”那人一边说,一边不住的咋舌感慨,大有被后浪拍在沙滩上的悲哀。
秦升并未继续理会他,而是专注于自己的元力。虽然被海兽困住,不住的流失生命力,但一旦他开始反抗,那海兽倒是渐渐落入下风。
秦升不断运转元力,拼命的绕着周身血脉盘转,炽热的元力光芒从他身上绽放而出,仿佛一朵璀璨的火焰莲花。
……
雕梁画栋,回廊曲折,此处风景无限。
花亭内,一白衣人盘膝坐地,身前的矮几上,一张古琴横放,身畔小桌上,则摆着功夫茶具,袅袅的茶烟飘起,随风而散。
“嗯,这黑茶不错。”白面书生纤长的手指捏起茶杯耳朵,小小品了一口,举手投足间,说不尽的风流倜傥。
“宗主,这里还有广宁新递进来的核桃酥,您要不要尝一尝?加了紫玉青梅,对您的伤势非常有裨益。”蓝衣人小心将一包用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点心放在桌上。
他望着白面书生的时候,脸上尽是恳切之意,拳拳之心,从那赤诚的双眸中一览无余。
“嗯,来一块。”白面书生点头,蓝衣人于是惊喜的送上一块酥饼,并满怀希冀的看着他一口口吃下去。
“哦,对了,这几日有没有他的消息?”他忽然想起什么,抬头问身边人。
蓝衣人脸一窘:“前日您身体不适,大家都忙坏了,哪有顾得到别人呢。”他低声嘟哝,宛若做错事的孩子。
白面书生淡淡一笑,手指点了点蓝衣人:“你呵,快去打听,这里势力复杂,我可不想他走错半步。”
“是,宗主。”蓝衣人躬身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