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额图挨着他旁边坐下,低声笑道:“好兄弟,恭喜你今天又要发大财了。”
李长歌心思一转,淡淡道:“这也要看手气如何了。”
见李长歌好像没听明白,索额图左右看了看,声音又低一分,“手气自然是好的,除了赌钱发财,还有一注逃不了的大财气。”
“哦?还请索大哥细说。”李长歌装作没听懂,出言讨教。
索额图神色带着些得意,笑眯眯道:“吴三桂差儿子来进贡,朝中大官,个个都不落空,手笔大的很啊。”
可不是大手笔嘛,吴三桂在云南就是土皇帝,手握重兵,当然要多洒些银子给朝中大臣,让他们不找他的麻烦,堵住他们的嘴。
“我可不是什么大官,吴三桂的儿子过来进贡和我可没关系。”李长歌对吴三桂这种人,也是瞧不上的,却不得不承认他很聪明、够狠毒。
索额图轻摇头,不赞同他的话,“桂兄弟实在是自谦了,你是皇上身边的近臣、心腹,可比朝中大官威风多了,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聪明能干,懂事的很。”
“待会儿吴应熊无论送你什么重礼,你都要露出冷淡不喜的模样,随意应付一声,他定然会当你嫌礼物太轻了,次日必然会再重重补上一份。”
“看来这件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了,这法子甚妙啊。”李长歌呵呵一笑,想起吴三桂的所作所为,便不觉得过分。
索额图知道李长歌对朝中有些事情不太清楚,低声解释道:“云南竹杠最是好敲,有便宜不占是笨蛋,他老子坐拥云贵两省,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,咱哥儿不如帮他花花,一来对得起他老子,二来对得起云贵两地的老百姓啊。”
李长歌听后不禁鼓了鼓掌,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,“哈哈,索大哥真是字字珠玑,让小弟我受益匪浅啊!”
同时,李长歌心中不由想到一句谚语,“中城珠玉锦绣,东城市帛菽粟,南城禽鱼花鸟,西城牛羊柴炭,北城衣冠盗贼。”
可谓是真实写照京城内的景象。
如果是其他让想要贿赂自己,自己还真不一定会收,但要是吴应熊的话,不收怎么对得起云南百姓,送到嘴边的肉,又怎么能不吃呢。
出去有一会儿的康亲王身边有个二十一二岁年纪的男子,相貌英俊,步伐轻盈,显然有功夫在身,颇有将门之风。
康亲王带着吴应熊直接走到李长歌这桌来,“小王爷,这位是桂公公,是皇上跟前最得力的公公,上书房擒拿鳌拜,便是桂公公的大功。”
吴三桂盘踞在云贵地区多年,收集了无数奇珍异宝,以金钱开路,出手大方,在京城内安插眼线耳目,收买了朝中官员,可以说京城里面但凡发生任何动静,便会经的,这也是李长歌来的目的,四十二章经里面可是有大清宝藏的地图,可不能让神龙教的人发现了。
比武结束,康亲王和吴应熊都没有去深究输赢,各拿出一份银子赏给了他们,李长歌也添上了一份,也不多,就三千两银子。
李长歌一直在暗中观察邓炳春,见他贼眉鼠眼的悄悄离开大厅,找了个理由说是去入厕,便悄悄跟了上去。
一路来到佛堂,李长歌躲在角落盆栽后面,他看见邓炳春拿着一根粗长的银针伸进佛像的右边耳朵,来回拨动。
数息后,约两米高的金身佛像往后划动,露出里面的暗格,里面躺着一本红色丝绸包边的佛经,上面写着四十二章经几个字。
邓炳春从桌案上跳了下来,把佛经揣进怀里,然后探头探脑的转回前厅,把佛经藏在一个盆栽地下,脸不改色的重回宴席上,和一众武林人士打的火热。
李长歌从暗处走出来,微微一笑,趁着这会没人,连忙把花盆地下的四十二章经收到玉佩空间里,暗自得意道:“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今天就让我当一次黄雀吧。”
主要的事情办完,李长歌也没心思再待下去了,他还要去给小郡主买几身衣服呢,今年九月的天,依然闷热的很,稍微一运动就是满身的汗水,黏糊糊的很不舒服。
眼见天色已晚,李长歌一手拿着酒壶,一手拿着酒杯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,向众人敬酒告辞:“诸位,时间不早了,我还得回宫,就此别过!”
他身为宫里人,确实需要在宫门落锁之前赶回去,众人也表示理解。
侍卫总管多隆也跟着站了起来,拱手道:“我也要入宫值班去了,今日就到这里吧。”说完,他又向康亲王行了一礼。康亲王回礼,亲自送两人出了大厅。
回到厅内,康亲王继续招待其他宾客。而吴应熊和索额图两人则极为热情地将李长歌和多隆送至大门口,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,这才转身返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