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丫鬟上前,将颓败的女人拖下去。
段姨娘迟疑地问,“这一打,日后还能生养不?”
虞氏睨了一眼,段姨娘立马收起疑惑,转身去监工了。
外头响起板子啪啪声,夹杂着女子的尖叫。
沈桑宁听得并无感觉,要她说,十五棍也太少。
前世她做当家主母,十分明白,打女子是丫鬟执行,根本不像打男子那么重,即便受伤,也不会发生段姨娘担忧的事。
十几棍不会影响生育。
除非本身就无法生育。
眼下只剩下虞氏和沈桑宁在内,虞氏叹了叹,“你这个妹妹不是省心的,你也要防着些……”
说着,虞氏顿了顿,低声问,“近来,你可有看过大夫?”
虞氏问的委婉。
沈桑宁听出来了,这就是问子嗣呢。
她打马虎眼,“母亲,我和夫君才成婚不久。”
虞氏点头,“我不催你,你也该上点心才是,不过,衍儿受了伤要静养,这个时候还是分房睡吧,让他好好养伤。”
沈桑宁应下。
外头惨叫声连连,她不禁对沈妙仪感到无语。
丫鬟下手能多重?至于这么啊啊惨叫吗?
直到她走到院中,看见那身量八尺,力拔山河的丫鬟,再对上沈妙仪汗流浃背的模样、苍白的小脸……
看来虞氏是真的动怒了。
沈桑宁稍稍走近些,就被围观的段姨娘拉住,“少夫人,你还是站远些吧,别被误伤了。”
段姨娘嘴里还在嘀咕,“得亏是阿彻没跟来,否则还不得为了这个小蹄子忤逆主母啊,真是猪油蒙了心,看上这小蹄子的恶毒了。”
沈桑宁听得莞尔,饶有意思地看着如板上鱼肉的沈妙仪。
杖责正好结束,沈妙仪痛得起不了身,痛苦抬头,对上沈桑宁愉悦的眸色,她满脸屈辱与愤懑。
沈桑宁错过她,准备离去,忽听她恨恨道——
“你别得意。”
竟然还有力气警告。
自从那日沈桑宁扇了她巴掌后,她私下竟是连装都不装了。
沈桑宁不屑道:“这话,你还是每日同你自己说一遍吧。”
书房。
房中空无一人,不知道裴如衍跑哪儿去了。
“世子去国公爷那里了。”书房外的小厮道。
裴如衍一心公事,受了伤也不好好修养,沈桑宁叹了叹,独自进入书房内等他。
她坐到了裴如衍的书案前,翻来了书案上那本泛黄的道德经,看两眼,她便觉得没意思了。
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保持多年阅读的习惯。
沈桑宁转身,目光落在上锁的书柜上,只见锁芯生锈,竟是欲掉不掉。
她伸手一碰,就落了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