哇。。。上回自主申报,到底给他留下多大的阴影?看来我还是得收敛一点,不然的话,我很快就会成孤家寡人了。张斐讪讪道:“韩寺事言重了,其实河中府的百姓都我这人挺随和的。”
“是挺随和的。”
韩绛呵呵两声,“你来河中府才一年,那弹劾你的奏章,就不低于两百道,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!”
“两百道?真的假的?韩寺事,我年纪,你可别骗我。”张斐是大吃一惊,这事他还真不知道。
韩绛哼道:“我还能骗你不成,就连蜀地、河北的官员都在弹劾你。”
张斐当即一拍大腿,“哎幼!我当初就了,我不能来,你们。。。就是。。。唉。。。完了!完了!。”
“打住!打住!”
韩绛赶忙制止他:“是我们逼你来的,所以我们现在也在帮你兜着,那两百道弹劾你的奏章,不也没有将你给拉下来吗。”
“就是给韩寺事添麻烦了。”张斐一脸羞愧道。
“我还好,你主要是给王介甫和司马君实添了不少麻烦。”
韩绛摆摆手,突然神色一变,又是严肃道:“我在来的路上,得知朝廷情况有变,如今很多人将河中府的成功,都归咎于公检法,但具体是怎么回事,你心里应该清楚。”
();() “清楚。”
张斐道:“要不是新政,公检法根本不可能在这里立足。”
“你知道这一点就好。”
韩绛道:“所以现在王介甫急需新政的政绩,最近你们皇庭就收敛一点,这风头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出。”
张斐赶忙解释道:“最近我已经非常收敛,相信韩寺事也应该听元学士了吧。”
韩绛稍稍点头。
昨夜他就与元绛密会过。
张斐又深感担忧道:“不过我也写了一封信给王学士,缺少公检法的保驾护航,关键是那些地方官员又都信不过,就怕其中会出幺蛾子啊!”
韩绛捋了捋胡须,道:“这原本也是我比较担忧的一点,但是从现在的局势来看,倒也不是不校”
张斐明知故问道:“韩寺事此话怎讲?”
韩绛瞧他一眼,呵呵笑道:“这也得多亏你啊!你在河中府兴风作浪,吓得不少地方官员是寝食难安,不然的话,也不会有这么多券劾你,也使得朝中不少大臣变得更加坚定的支持新政,如果那些地方官员执法不力,那司马学士肯定会在当地推动司法改革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张斐点点头:“这我就放心了。”
韩绛又道:“单就财政来看,我与王介甫也对河中府的情况商量过,这青苗法也不一定适合陕西路,因为这里的田地是远不如江南肥沃,百姓也比较贫穷,许多地方一年只有一收,你的盐债计划其实要更适合陕西路。
故此我与王介甫的看法,就是你就待在陕西路好好干,然后他们那些人再借公检法之威,去其它地方推行新政,如此一来,必将事半功倍啊!”
张斐点点头道:“我知道了,我会好好干的。”
韩绛不由得打量了下张斐,笑道:“你会这么听话?”
张斐苦笑道:“韩寺事明鉴,我一只都致力于帮王学士解决问题,从不是制造问题,只是解决问题的方式,可能是有些激进。”
“可不止一些激进。”
韩绛瞧他一眼,好似,你子就别在我面前装了,又问道:“难道你就不打算将公检法推向全国吗?”
张斐愣了下,反问道:“难道王学士希望公检法不要推向全国吗?”
“呃。。。。”
韩绛直接将自己给问住了,摆摆手道:“那倒也不是,但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
张斐点点头道:“理解。”
韩绛还是狐疑地瞧了眼张斐,他已经上过一回当,千万不要低估张斐的通情达理,等他操作起来,可能就是另外一回事,会令人心惊胆颤。
二人聊完此事后,韩绛就告辞了。
他前脚刚走,后脚许止倩就跟了过来,“韩寺事怎么没有留下来吃午饭?”
使官造访,宴席都不备,这官场你还混得下去吗?
张斐笑道:“他现在是要全力支持官府打压我们公检法,所以跟我吃饭都会惹人怀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