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明安静了一会,然后开口说:“月儿,那个时候,就是你说的荆州的那个时候,你来到我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,十年有了吗?”
我细细想了想,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及笄,便说:“没有十年,我还没及笄呢,我及笄的时候才是在你身边十年了!”
“那个时候你也快及笄了。”孔明转了头看着我,“自从你来到隆中之后,隆中也好,新野也好,或者荆州也罢,除了你与卿念,你可曾见过我与任何一个别的女子有过亲密之举?”
“那是没有的,多半都是美人儿自己跑来找你,毕竟先生这脸实在是太招桃花了。”我嘻嘻一笑。
“如你所说,不是没有美人向我投怀送抱。早些年在隆中之时,元直性情洒脱不羁,也常爱带我们去秦楼楚馆,到后来我身为主公军师,出将入相,手握生死大权,我想要什么样的美人,都能有。”
我不清楚他为什么好好与我说起这些,就有些心慌。
“可是,我的身边除了卿念,只留了你。”孔明见我还不明白,不但不明白还有些后怕,叹了口气,说,“其实那个时候你对我就已经有很多僭越了,但是我居然一一都容了下来,按照我的性格来说,很多都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,但是我都容了你,事后我自己想起来也觉得多有不可思议。可见你在我心中,本来就非同一般,只是当时的你我皆在局中,连我都不能看清这点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你本来就喜欢我?”我一下就睁大了眼睛,“从很早之前,其实你一直喜欢我?对吗对吗,你快说!”
我顾不上别的,拉着他的手一顿猛摇着。
孔明笑了很久很久,才说:“你对我,从来都与众不同。”
这天好似比方才的更亮了两分。
孔明停了停,又说:“方才你说什么?我若拿你送人你就如何?听从我的安排,将身体给出去,然后自刎?我没听错吧,你是这么说的?”
“额……”
孔明又说:“我记得当年你诈死之后,就跑去许都去找司马懿,司马懿不愿意帮你出主意让你回到我身边,他当时怎么说的来着,好像是,要你的处子之身,是吗?”
“……”
怎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们一个个的还能翻的这么开心的?还有王法吗?
孔明也不是真要我的答复,自顾自的说:“后来司马懿还给我来信,说你早就委身给他了,让我行行好,放你们这一对有情人团聚。”
“他胡说!”我心头大骇,扑到他身边,抱着他的腿,急切的说,“真的是他胡说!我跟他一点情都没有的!我只对你有情!”
“你能一而再,再而三的跟他扯上关系也是你的本事。当年,他要你的身子才肯帮你出主意让你回到我的身边,当时你不是答应了司马懿吗?又按你方才所说,此身若残破,绝不会再见我,当自刎了断?嗯?”
我哑口无言,他怎么能连这个都知道!
“他许诺了你些什么,我大致也能知道,能猜的出来,有一些的确是我无法给你的。按照现下这个形势看来,他这个人的确很有本事,我相信他对你是一诺千金的,他许诺你的,确实都会做到……”
“所以呢?”我放开了孔明,后退了两步,问,“你在担心什么?担心你的先锋大将,在战场上跟别人跑了是吗?沙场之上,若让我见到司马懿,我定斩下他的头颅送给你!”
我很生气。
我问:“先生,你对我,还能有一点点的信任吗?我到底有没有委身于司马懿你不清楚?你怎么能……”我微微有点眩晕,你怎么能不信我至斯!
正在这个时候,刘禅一掀帘子进来了,不好意思的说:“阿容又糊了一锅,不过也快了,一会就能在一起吃饭了。”
我转身对着刘禅就是一跪,将刘禅吓的够呛。
我说:“陛下,三军出征,此乃大事,三军之中只能有一个统帅,臣请将所有兵权交给丞相一人,臣愿为先锋大将,为陛下与丞相,扬威沙场,臣定不辱国威!”我从袖中取出虎符,恭敬的放在孔明身前,说,“虎符在此,三军尽交由丞相一人统辖调遣,臣即刻返回大营等丞相军令!臣告退!”
说完,我留下虎符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我回到大营里的时候还板着一张脸,还是很生气。
张文义看见我来到大营,好奇的说:“凤侯你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我一马鞭抽在地上,说:“从今天开始,喊我向将军,或月将军,爱喊哪个喊哪个,反正不要再喊凤侯了。”
张文义吓了老大一跳,连忙问:“陛下夺你侯位了?这出征在即,他夺你侯位做什么?丞相没有意见?”
我忍无可忍,说:“陛下没有夺我侯位!一天天的胡思乱想点什么啊?我虎符已经交给丞相了,从今天开始,三军调派归丞相一人,我就只是先锋大将而已。”
“哦……”张文义放下心来,说,“那也没事……你和丞相不是那个关系嘛,虎符在谁手上有区别吗?”
一个糙汉都能明白的道理……
我头痛扶额,然后跟他说:“我和丞相掰了行不行?”
“又掰了?”张文义脱口而出,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!
我快被他气死了!
我被气的有气无力的说:“对,又掰了,行不行?啊?别添乱了,行不行?”
“得咧!”张文义吆喝一声,说,“大家听好了,凤侯和丞相掰了,等出征的时候,丞相来到大营,我们好好帮凤侯出口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