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你大爷!”我再也忍不住,拿鞭子将张文义抽的围着整个校场来回乱窜。
到晚上的时候,马谡也背着行囊来到了大营,我很诧异的看着他,问:“你来干什么?”
马谡说:“这次我随军出征,这不是,就来了吗?”
“你?随军出征?别闹了,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,有可能就会回不来。”我一点吓马谡的意思都没有,“你一向文职多一些,帮丞相料理的都是后方事宜,你还是不要随军了,去做一些你擅长的事情。”
马谡却说:“大战在即,男子汉大丈夫当投笔从戎,换得千秋功名!”
我将马谡拽到无人的角落里,说着推心置腹的实话:“这一仗,连丞相都没有十成的把握的,你还是速速回去吧!”
马谡从容一笑:“多谢凤侯好意,只是,男子汉大丈夫,至多不过一死,我并不惧怕什么,就算此身埋骨在关塞外,也是我一身赤胆忠心。凤侯不必劝了,我来前就想好了的,也跟丞相禀明过。”
“他如何说?”我不由问。
“丞相没说什么啊,他听我说完,问我是不是打定主意了?我说是的,我的确是打定主意了,他就让我来找你了,我这不就赶紧回家打了个包就来了。”
我心念一动,问:“他在哪?”
马谡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,说:“下午?下午他不是在府衙主事吗?毕竟他这一走,这一大堆的事要交代给李将军,我走的时候看李将军看我那目光看的老羡慕了!”
我“哦”了一声,兴趣缺缺,见劝不动他,便说:“算了,给你找一顶帐篷先歇着,说不定你到明天就改变主意了呢,真是,在城里待着不好吗,非要跟着出征,好玩啊?”
马谡突然问:“嗳,凤侯,你虎符给丞相了?”
我猛然停住脚步。
可能是我脸色骇人了些,马谡还退了两步,捂着胸口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。
见马谡这样,我将神情收了收,漫不经心的说:“嗯,这不是大军出征在即了嘛,我就这么点水平怎么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,当然是交给他掌管最合适了。嗐,先帝当年给我虎符,你以为他真的相信我一个人带兵出去就能打胜仗回来啊?不能啊!”我七绕八绕的跟马谡说了一堆,将马谡说的晕了,然后突然问他,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我的话题和神色都转的太快了,马谡又被吓住了。
马谡战战兢兢的说:“下午,下午我找丞相那会,丞相咳嗽了起来,就去袖中取帕子,虎符那东西是纯金的,不是挺沉的吗,就从他袖子里掉了出来,我捡起来还给他的,就看了一眼。”马谡说完又赶紧说,“就,就我一人看见!”
我“哦”了一声,继续带他去找帐篷睡觉,一边还问他:“你没去问丞相啊,问我干嘛?”
马谡都结巴了,说:“问了,丞、丞相说,你怕能力不足不能率领三军,就暂时将虎符交给他保管。我这一想,你俩谁跟谁,虎符在谁那不是在,有区别吗?”
我没再说什么。
我不说话了,马谡来了劲,小声问我:“你们……不会又吵架了吧……”
“我谢谢您老人家!吵架,还加个又?我们经常吵架吗?”
马谡心有余悸的说:“一般多是你无理取闹……”
我回身望着他,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,用着最正常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:“马参军,请你看清楚,你现在是在谁的大营里。”
“一般肯定都是丞相的错!”马谡从善如流的改了口,“只是你俩吵架归吵架,多半情况,都会殃及池鱼……不晓得这次谁是鱼……”
“马老人家你想多了!他,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,又是我的先生,我怎么敢跟他吵架?他怎么说我,我听着就是了!我还敢回嘴啊?你把我胆量想的太大了一点。”
“这倒没有!”我本来没指望马谡答话的,没想到他这次答的飞快,“这么多年了,我是从头看下来的,你原本是不敢跟他吵的,一看见他你就开始发抖,别说吵架了。可是自从你在小陈村把他睡了后,你就敢和他吵了。”
“???”我一脸惊惧外加莫名的看着他。
马谡咬着手指说:“我想想……太远的就不说了……对了,那年过节,就是先帝驾崩那年,陛下设宴,你做了啥?家宴!你懂不懂什么叫家宴啊?我的凤侯!当时你跟丞相的关系谁不知道?你居然敢带了个别的男子赴宴,我当时心都给你吓停了!你这是当众和他叫板啊!这确实没吵架,但是比吵架刺激多了!好在丞相是大人有大度,也没和你太计较。”
“咳咳。”我实在没忍住,被我自己呛到了,可怜的马谡,自以为看了一整场,其实,是缺了很多帧的,而且都是我比较悲催的帧。
马谡还在说:“还有那次,你们在城外遇到了刺客,轻王后来告诉我,那天也是你和丞相吵架,一个人跑去了军营,他留不住你,又不能放着你不管,只能出城去寻你,这才遇到了刺客的。”
马谡说的这个是事实,那天我是因为什么和他吵架的来着?我略略的回想了一下,然后就想起来,当天是打了个比方,若是他还坐镇荆州,孙权派人结亲,他会不会把我嫁出去……这么想了一想,我就更来气了!
“然后你俩出征南蛮回来,你在大营住了半年不肯回城,最后还是陛下给你传旨,让你回城见一面。要我说,陛下真是好心,他是怕你死在大营里都没人知道,他还让你去给丞相送东西是吗?然后呢?那次你俩没吵?九月说那天晚上你俩吵的房子都快蹋了,吵的他都听不下去了,还说你当时都准备跟大人动手了,你这还叫不敢跟他吵?你可太敢了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