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行,你打的!
得意劲儿就没了,我缩了脖子,小声说:“我……我回去了……”
“不用我给你见礼了?”
“不不……不敢了……”
所以我早上到底是怎样的鬼迷心窍,竟然觉得有便宜可以占,就什么都不想就这么颠颠的跑了过来,莲子这么拦都没拦住我……孔明是会给别人占便宜的主儿?……我果然天真了……
眼见他向我伸出了手,我怕他来揪我耳朵,连忙把两只耳朵都捂住!他见我这样,就笑了,将我头上落的一枚树叶取了下来,才拉了我的手,说:“跟我来吧。”
我还在疑惑他会把我带去哪里,这一带就直接带去了书房了,我跟他的书房还真是有缘啊……实在是因为他一天大半的时间几乎都在书房里,我没了办法了,又想他,才只能在书房里陪着他。他见我神色不开心,戏谑着说:“又不想见我了?前几日上蹿下跳要见我的那样子呢?”
我舔着脸对他说:“前几日心慌,总怕出什么大事,见到你了,再大的事就都不怕了!”
“昨夜便不该心软去见你,该多晾你几个月。”
我大惊:“不要!不敢了!”
他指了砚台对我说:“府邸新设,还没有能让我放心的人,书房又是重地,我这里还缺个研磨的,要么先劳烦一下凤侯大人?”
我便老老实实站在他桌边给他磨墨。
孔明收拾我从来一绝。
从当年到现在。
磨墨这个事吧,特别考校腕力和耐心,尤其是孔明这种一看看一天文书的,随时都要用墨,那墨就得一直有,墨池里不能干,这细水长流的活实在是太磨我的性子了。
自从隆中出来,我也有许久未这么长时间的伺候他笔墨了,这也不知是过了多久,便腿酸腰酸加手酸。我给他研磨,有他的座儿没我的,站着,还得弯着腰研磨,这时间久了可不就全身都酸痛?
我龇牙咧嘴的样儿一半是真的,一半是给他看的。
磨着磨着,我眼尖见他案上左上角还放了封书信,笔迹甚熟,我见他看的认真没空理我,便抽出来看,只见上面写:“孔明吾弟:愚兄耳闻弟前日北伐失利,窃以为,败之根源还在天时,而非人谋,弟之谋划堪称当世无二,奈河曹魏气数未尽,徒自苟延残喘而已。愚兄以为,弟不可过于自责,当重整旗鼓,再战山河。”后面还跟了一行小字写的就直白多了,“这战过失不在你,也不在向月,我怎么听说你还把向月给打了?你的家事我本不该多嘴,实在忍不住了说一声:你没事折腾她干什么?折腾她还不是要折腾你自己?何苦来哉!”最后这个叹号点的甚重!
我觉得瑾哥通篇就最后这句写的最好了,看的我连连点头。
我抽了孔明案上的文书来看,孔明早就看见了,并不阻拦,见我看的不停的点头,便将手中的文书一推,和我说:“到底你们都是因为什么会觉得我需要你们来安慰?你就算了,竟然连子瑜也是,难道我不知道胜负乃兵家常事?还是我狂妄到以为自己一定能百战百胜?”
“这也不是。”我年纪小,性子好,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,我这时早恢复本性了,赖在他书桌边笑着说,“只是你平日都太强大了,难得有这么一丢丢的,失误?是失误吗?……这么的时候,所以……不安慰白不安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