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脑中被轰了一轰,难以置信的问:“幼常染了什么疾病吗?”
王式远更是迷惑,答:“马参军不是被丞相阵前斩首,以正军法的吗?”
“啪”的一声,桌上的那只砚台掉落在地,我的身子晃了又晃。
孔明人在院中,忽听到屋内砚台掉落摔碎的响声,回头看时,方才他出门时我还好好的,现在却脸色苍白站也站不住的往地上倒去,他惊了,三两步进到屋中将我扶住,连声唤我:“月儿?你怎么了?”
我倒在孔明怀中,说不出话来。
孔明转向王式远,问:“凤侯怎么了?”
王式远吓的够呛,连忙跪下道:“小人不知啊!方才与凤侯说话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!凤侯……凤侯突然就如此了!”
“你与她说了什么?”
“小人没说什么啊!”
王式远毕竟是王老的儿子,我拉拉孔明的衣袖,孔明低头来看我,脸上神情不可谓不着急,我虚弱的对孔明说:“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打我军法了……也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不见我了……”
孔明呼吸似乎为之一顿。
“你不想见的其实不是我,是你自己。”
说完这一句,我眼前一片漆黑,我也无力再揪住他的衣袖,晕厥在他怀中。
昏沉之中,我反复看见那一天在城郊的大营中,我从中军帐走出来,孔明跟在我身后的画面,我对众人豪迈而言:“一顿板子而已!”
当时众人皆惊,唯有马谡俯身长拜于我,他说:
“月君,请您多多保重。”
曾经觉得马谡过于忧心,一顿板子,还是关兴监刑的板子,如何能打坏我?只要略养几日,我便又是一条好汉!
而今他那俯身的行礼,和殷殷的那句嘱咐,竟成为永诀。
他是知道了吗?
在他知道孔明罚我军法的时候,在他知道孔明罚我军法只不过是为了把我支开,不至于在中军帐前我为他而顶撞孔明,形成孔明不得不重罚我,以正军法的局面时,是不是他就已经猜到孔明不会饶恕他?
我翻身醒来,已是半夜,捂着胸口,头疼欲裂,身边有人递来一盏温水,我一口气喝完,这才看见坐在身侧给我递水的是孔明。
我立刻拉着孔明的手说:“街亭之事,另有内情啊,先生!”
孔明对我摇了摇头,说:“有无内情,结局已定。”
我呆呆的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