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请问。”
“你方才说,这朱大人是本地人士?”
“货真价值!”
我颇疑惑的对莲子说:“夫郎是不是说过,这里原先是那个叫张,张什么的来着的地盘?”
莲子直摇头。
金班主连忙接了口:“张鲁!汉中王张鲁!”
“对!张鲁!夫郎说这里富庶,但是不太平,说什么,先是这个张鲁,后来又归了我们陛下?现在好像,又归了刘帝是吗?”
金班主夸道:“您夫君有见识!”
“班主,现在是乱世啊,没这点见识怎么赚钱嘛!不过,你既然说他是本地人,那他经历了张鲁,陛下,刘天子,到现在还能做府令,可真是不简单啊!”我对莲子一颔首,莲子从袖中取出了一锭黄金放在了桌上,金班主眼睛都直了,伸手想来接,我持箸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,似笑非笑,“至多一个时辰,我夫郎就要派人来接我了,金班主,留给你赚我这金子的时间可不多了啊。”
金班主想也没想,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,语速还很快:“是这样,朱大人先是在张鲁大人手下为官的,后来张鲁大人投降了曹操,朱大人便跟了过去,那时候朱大人是做府令里的文书,因为刚正不阿处事分明而得张鲁举荐,被曹操继续征用,后来曹操走了,那时先帝来了,委派了魏延大人为太守,魏大人好像不喜欢处理文书上的事情,见朱大人熟练,便交给了朱大人,朱大人这才升任了府令。”
回去之后,连莲子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凶险,劝我说:“月君,我们回成都去吧。”
我极缓的摇了摇头。
此事关键不在于我能不能脱身,我想脱身,从来不难,此事关键在于现在孔明现在在做什么,和我能为孔明做什么。
我又将自己关在孔明的书房中,对着他留下的地形图不断的端详,情报的差异让我不足以知道他想做什么,孔明已经消失了月余了,若我是孔明,我这时候不在汉中,我会在哪里?大军也不在,孔明会带着三军回师成都?不,他不会的,就算他自己要回去向刘禅复命,也会留下三军拱筑汉中防线,以防曹魏进犯。
更不至于让我现在一个人都找不到,跟个睁眼瞎一般。
如此又过了十余日,莲子很担忧的跑进来对我说:“月君,府令想邀您明日赴宴。”
我点点头,应了:“告诉他我一定到。”
“月君,宴无好宴,要么别去了吧?”
“怕甚?”我笑了笑,“刘邦敢赴鸿门宴,云长敢孤身去吴江口,我堂堂凤侯,我会怕他?”
莲子忧心忡忡。
我安慰她:“不用怕,大人统率着三军在外,无论国政民生,他都说一不二,不看僧面看佛面,大汉的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人敢动我!我便放开了手给他捅篓子就是,就是捅破了天都行。这人的胆子颇大,我倒是也的确有许多年未碰到敢打我主意的了,我一定会让他终身难忘的。再说了,此生除了大人,我便再没怕过谁!”
“月君,你可以不去的啊!就在这等大人回来,或者,我们可以回成都去啊,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冒险?”
“不去?不去怎会知道他想做什么?这也算冒险?当年我连曹操都敢行刺,宫里的太后我都敢骂,还会怕他这一场鸿门宴?我一身的武艺是假的不成?他竟然起了这个狗胆,让他放马过来试试!”我拍拍她,说:“明日让泽胜陪我去,你不用去了。”
“月君!请让我随行!”
“我知道你是担心我,只是万一真是一场鸿门宴,我带着你也不好动手啊。”我面上一派轻松自在,“若不是一个人都不带实在太不好看,我连泽胜都不想带的,我倒要看看,他是有什么花样等着我。”
汉中的郊外有一座山,这山有个挺好听的名字,叫凤鸟山,泽胜一脸黑线的跟我说:“这厮故意的?”
“你别胡说,这山名一直都有,而且这附近也就这里的景色最好看,他不在这里宴我在何处宴我?别纠结了,当年士元大哥号凤雏,他死那地是落凤坡,好在我当年没有凤侯的名号,不然不得一起落在那了?”我跟泽胜开着玩笑,“人家这叫凤鸟山,又没落又没掉的,总不能不给人家山叫凤了吧?”
泽胜听我提起这个,赶忙问我:“凤侯,您当年这个封号是先帝给的,还是大人给的?”
“应该是先帝吧,怎么了?”
“哦,我还以为是大人给你的。”泽胜挠挠头,说,“弟兄们其实都很好奇,你看啊,大人不是号卧龙先生么,你又是凤,那你们在一起,这不也是龙与凤?”
我一下停住脚步,讶然看着泽胜,说:“不能吧?当年士元大哥才是凤雏,他与大人才是龙与凤。”
泽胜直翻白眼:“凤侯啊,庞军师是男的啊!他又不是大人的夫人!”
我迟疑的说:“可是当年是先帝封的啊!”
“你又知道不是大人给拟的了?当年先帝很多事不都是大人给办的吗?”
泽胜这么一说,我忽然想起当年最开始给我这个号的时候是进了益州城的时候,那时候孔明要娶江一心,为了将我支开,这两人给了我一个虚名,让我去郊外给他们练寅虎营去了。
当时吧,虽然是刘备给我封的,还真说不准是不是孔明给出的主意!
我一拍泽胜肩膀,说:“可以啊!”
泽胜说:“不会吧,难道你从来没想过吗?”
“我想这个做什么?唉,你不知道,我当年被他俩骗的好惨,大人那脑子我怎么玩的过,活该被他骗!那时候我们才进城,他们让我去卖命练兵,等我回来的时候,大人已经把江一心给娶了,我当年真是气都被气死了。”我带着泽胜边走边聊当年,“后来我就跑了,一跑就跑了大半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