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亲王,是刘备堂房的子侄,是刘禅的同族兄长,他的脸面和身份还在这呢,于是,他仗着身份最贵,一指我,问孔明:“她……到底是有了,还是没有……”
“……”
我脸贴在孔明怀里,笑的快晕过去了。
孔明没理轻王,对姜维说:“欲攻汉中,一是子午道,一是褒斜道,两处的堡垒年年都有整修,为防意外,各增添一队过去,补充军械,将最新的城防与周围环境绘了图影报于我看。”
姜维立刻道:“末将亲往。”
“不,不用你亲自去,让张文义挑几个可靠的,带几个画师去吧,你留下,汉中的防线,汉、乐二城的驻防都需加紧了。”
轻王见孔明如此郑重,便说:“只是一报,还未得太确切的消息,万一他又不攻了,不是反而坏事。”
“为何不攻?我若是曹睿,此时不打,更待何时?”孔明看着二人说,“曹操此人,性格最是睚眦必报,曹睿继位尚短,不清楚脾性如何。早些年间,曹操几次对南用兵,虽我们也有抵抗,但他们都是主攻,我们主防。最近这些年,情势逆转,吴侯征江夏,我两番北伐,均是我们在向北用兵,进伐曹魏的地盘。我们攻,他们守,这曹睿如何能忍?就算曹睿忍下了,曹操的旧臣们如何能忍?”
“丞相,你莫不是已经猜到他们会打过来?”
“不清楚准确的时间,但迟早有这一遭。”孔明放开我,拿起羽扇,“我们主力未损,曹魏的主力更是未损,一两个城池的损毁修筑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。而且,首战他们夺我街亭,致我无功而返,再战,陈仓守将敢宁死不降,若不是我夺了二郡,斩了王双,恐怕整个天下都要以为我们蜀汉是好欺负的软柿子了,到时候可能就连吴侯都会想来分一杯羹。”
天下大势竟然崩坏到这个地步,我也有些无语,若不是天下间还有个孔明在,还能有大汉这一息尚存吗?
很早之前,司马懿就告诉过我,只要杀了孔明,这天下之乱,当能在十年之内结束,百姓安居乐业,再无征伐,虽然这天子未必会姓刘,搞不好也未必会姓曹,但是天下到底是能安定的,再无战乱。
我当时呸了他一脸。
孔明和轻王说:“你回去上禀陛下,有我在此,不需担忧。”
轻王长身一拜:“有丞相在,无人担忧。”
“正好你来了,顺路把朱昌押回成都吧,再审一审,看看还能问出点什么事来。”
这事轻王肯定得知道,就算事先不知,事后也得知道,外加一大堆的请罪,他也挺苦的。于是我见他看我那目光,满满的红颜祸水,很是不服,没等我辩出来,孔明拿他羽扇把我脑袋按了下去,跟轻王说:“来一趟辛苦了,晚上留下吃顿饭吧。”
轻王本来想推辞,但是看见我很不想留他的样子,所以应的十分开心。
我很可怜的看着孔明,说:“我还病着……”
轻王说:“又不用你下厨!你敢下厨,我还不敢吃!”
我不服,拉着孔明,央着说:“先生,你告诉他!我没做东西给你吃过?不好吃吗?”
孔明从善如流的和轻王说:“我们以前在隆中的时候,月儿下河抓鱼上树抓鸟,抓到后就做给我吃,那时还不懂得调些味,味道确实寡淡。后来我们出军征伐在外,月儿有空也会去给我抓鱼抓鸟,月儿知道我的口味,她做的我很喜欢吃,我更喜欢的是,她对我的这一份心。”
轻王一捂脸:“以前还只她一个嘚瑟,丞相怎么现在连你都开始……”
姜维笑着说了一句:“凤侯和丞相他们之间的情意,很让人感动。”
“感动个屁。”轻王跟姜维咬耳朵吐槽,“丞相就是觉得先前亏欠她太多,能弥补一些就弥补了,老夫少妻,她又能作,这一宠起来,越发不可收拾!”
孔明横了他一眼。
他这一句我没听到,我想起来前些天的事情,问轻王:“你来的时候看到刘琰了没?”
轻王奇怪的说:“看到了啊,怎么了?”
“上次他看见我,跟看见鬼一样!”
我这一句本是无心的,姜维脸上的笑意蓦的一收,垂头不语。
轻王不解其意,问:“……你是想告诉我……你现在长开了,更好看了?”
“我本来就好看!”
“原来你就是个小丫头片子,最多算是清秀,哪里能称得上什么好看啊?”轻王顺手就一指孔明,“他能栽在你的手上,说实话我还是蛮诧异的。这几年嘛,你长大了一些,脸和身子才算是长开了,又被他宠爱……是吧?这才显出了几分的颜色来!不然你哪里能算得上好看啊!”
我被他气的直磨牙。
我不是能吃亏的性子,孔明一个没拦住,我对轻王张口就说:“你还是别指望你的青妃给你生的小闺女了!瞻儿像他,他难看吗?他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了!你这长的也就这样,你那个青妃也就那样,你俩生的小闺女能有多好看,你敢把她嫁给瞻儿吗?你也忍心?”
“……”
“你也别指望我,我更好看,我如果能给他生个孩子,那一定是最最最最最好看的!也不嫁你儿子!”
轻王怒了,说:“有本事你生一个出来!”
我还真没这个本事,我撇撇嘴,有些委屈。
孔明让我留在房中休息,说:“你们俩来我书房吧,还有些事要与你们说。”对我说,“要休息就去榻上好好休息,别趴在桌子上,我一会让莲子给你送暖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