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明来了后,侍卫们也都纷纷退下了,院子里和屋外都一个人都没有了,孔明执了我的手,说:“走吧,跟我回去吧。”
我点点头,说:“好。”
孔明赦了我,带我回了府邸,也无人敢说什么,后来轻王还是挺给力的,找到了楚立身为暗探的证据,只是谁都有几个耳目在,轻王回成都后,吴国老向轻王发难,问为何轻纵了凤侯。
言语中直指孔明徇私。
轻王则怼了过去,暗探当街欲杀凤侯,凤侯不杀人自保,难道准备束手就擒?
朝上争论的沸反盈天。
轻王不是好惹的主,他也怒了,直说凤侯病中都能为国擒贼,此人威胁到丞相的安危,凤侯自己抓的,想杀便杀了,众位大人如有不服,也自去抓几个贼回来。各位大人这么闲有空责备凤侯,不如去看看各地军械钱粮备的如何了,你们职责之内的事都处理的如何了,丞相动军在即,若是哪位掉了链子,可别怪他轻王不容之类的,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。
轻王上次和我说的嘛,他说他发现我的法子还挺好用,对这帮人,有时的确不能太过客气,该吓就吓,吓个几次也就老实了。
我当时为轻王的开窍还跟他击了个掌。
只是这事嘛,我属实是属于过于冲动,抓人是功,杀了是过,一点惩罚都没有也说不过去,孔明就罚了我一年的俸禄。
不过明眼人都知道,我现在赖着孔明,就算把我俸禄都罚光了都没事,我又不养什么小妾,什么美人,能有多大的花销,一天给我三顿饭吃就好了,以孔明的俸禄养个我还不跟玩儿似的。
朝堂上的争论还未结束,曹魏的五十万大军就浩浩荡荡的奔着汉中来了,朝上这才安静了下来,再也不提要治我罪的事了,还给我表了我以往的军功。
我知道这事以后,就跟孔明吐槽:“若论卸磨杀驴,怕是没有比这些人做的再好的了,哪怕是驴没杀完,磨又来了,驴只剩一口气了估计都得拉去继续磨。这还是在打仗,用的着我,若是以后用不着我了,我还不得给这帮人扔去乐坊卖艺啊?”
孔明对我说:“我还活着呢,没人敢这么欺负你。”又揽了我,说,“等一统天下,我实现对先帝的承诺之后,我们就回南阳,再不理会这些乌糟事,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,反正我是不会出山第二次了。”
我笑问孔明:“你光包打,不包守啊?”
“我只答允了先帝帮他击破曹贼,中兴汉室,克还旧都,没说要帮他守天下。”
以孔明的才能,不光是动军出征,排兵布阵在整个天下数一数二,就是孔明治国的才能也是举世无双的。曹魏地大物博,东吴民生富足,以川蜀一地的财力,能与曹魏、东吴三分天下而不相上下,这是孔明的本事,可不是川蜀自带的。
想当年,若是刘璋治川时能有如此盛况,怕是刘璋也不会天天想着喝酒看美人了,也想去争一争这个天下了。
孔明,原本也不会说出如此的话,他已是一再的心灰意冷了,而今他一直惦记的,一直想要完成的,只剩当年的那个承诺。
曹魏五十万大军兵分两路,分别由曹真和司马懿率领,浩浩荡荡的奔赴汉中杀来了。
朝上先是一片死寂之后,而后纷纷遣派得力的人手奔赴汉中协助孔明。
我冷眼看着,觉得这些人这次多少还做了一件靠谱事,但是是为大汉还是为了自己就不得而知了,反正孔明若是在前线败了,他们在后面除了举手投降还能做些啥出来?
我想到了,便也去跟孔明说了,孔明答我一句:“这世上最深奥的,莫过于人心,弄那么清楚干什么,糊涂些还不会太累。”
孔明书房的烛火从天黑点到天亮。
孔明如此勤勉,军中诸将有些慌神,委了姜维来了府邸,姜维很委婉的对我表示,希望孔明能多多注意身体,不需如此发愁,将士们一定会奋勇杀敌,以死报国。
我啼笑皆非,一指书房的方向,问:“你们都以为他在发愁?”
姜维很迷惑:“难道不是吗?”
我翻了个白眼,说:“发愁?他那个表情算是在发愁的?发愁也是发愁,他忙着在想如何让曹魏发愁呢!你们就别瞎担心了,他好着呢,他忙着作弄人的时候大差不差就是这副表情了,我估计嘛,曹魏又要挨刀子了。”
姜维将信将疑。
我并了姜维往书房走,边走边说:“这些人是怎么想的,他不去打别人就不错了,竟敢跑来打他?他开心的很,正中下怀。你说,曹魏怕是赤壁的亏没吃够想再吃一次吧?当年八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来了,剩个曹操灰溜溜的回去了,那时候我们只多少人马?和东吴放在一起不知道能不能凑到四十万,还是连带伙夫都算上了,烧的曹操哭爹喊娘的,他们在先生手上讨到过一点点的便宜吗?”
姜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“当年那个曹仁,骂骂咧咧的喊着活捉诸葛村夫杀奔新野,结果呢?他现在还敢再骂一句诸葛村夫不?借他几个胆子,他敢骂吗?怎么就不能涨涨记性!”
姜维说:“许是街亭一役,让他们觉得丞相并非是不可战胜的。”
“街亭,呵呵。”我微微冷笑。
姜维见状也不再提街亭,想了想,又说:“既然丞相并不对此次进犯发愁,那为何……”
“不做这么个样子,他们如何能这么上心?吴国老连他儿子都派来助阵了!”我跟姜维实话实说,“他那儿子,可是正室所生,可不是哪个外室的私生子,正儿八经的是太后的哥哥,他家太后与我八字不合,没少找我的麻烦,吴将军嘛,我也是差使不动的,也只有他才能令这帮乌龟翻个身,动上一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