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田济北他说了什么?”沐果川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的细节。
江翰宁轻轻叹了口气,眼神飘向了窗外,似乎在回忆那段不堪回的经历。
“田济北说,作为会议的主要负责人,我应该具备预见风险的能力,并提前制定出一套无懈可击的应急预案。”
“可现实总是残酷的,再完美的计划也难以应对所有突状况,尤其是在面对那些丧心病狂的犯罪分子时。”
“他指责我,说我的负伤不过是我在用行动试图弥补自己的过失,但这根本无法掩盖我在安保工作上的失职。”
“他认为,作为组织者,我未能确保会议的绝对安全,让犯罪分子有了可乘之机,这是严重的渎职行为。”
说到这里,江翰宁的声音微微颤抖。
显然,这番话对他的打击远比身体上的伤痛更为深重。
“他还说,因为我的疏忽,给单位带来了不可挽回的负面影响,甚至让单位的声誉蒙上了污点。”
“因此,组织会给予我相应的党纪政纪处分,以示警戒。”
江翰宁的声音逐渐低沉,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。
“什么?真是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?”
“这次会议突意外,谁能预料?你为了保护纪委干部,不惜自己身受枪伤,这份勇气和担当,怎么可能是过错?”
“你奋不顾身,舍己救人反而成了有过错一方?”
“你负伤是咎由自取?”
“这不是歪曲事实,颠倒黑白吗?这种逻辑,简直荒谬至极!”
沐果川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,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,“作为一个政工部门的领导,他怎么能如此信口雌黄?”
“按他的说法,每一个在战场上牺牲的烈士都会有过错,你为什么躲避不了敌人的子弹,说明你平时训练懈怠,敷衍应付。”
“如此一来,我们这个社会就没有英雄了。”
江翰宁摇了摇头,“政委,您知道的,我从未想过逃避责任,但这次的情况远非表面那么简单。”
“田济北主任来访,确实带着组织的关怀之名,可那话语间的锋芒,却像是一把无形的刀,让人心寒。”
“当然,这不一定是他的意思。”
“这绝非偶然,更像是某种刻意为之。他不过是一个传声筒而已。”
沐果川闻言,眼中闪过一抹惊疑之色。“你是说,田济北的言行并非出于本意,而是背后有人授意?这……”
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。
“是的,政委。我虽不愿以恶意揣测他人,但事实摆在眼前,不得不让人深思。”
“田济北,他只是这个局中的一个棋子,一个不得不按照既定剧本行事的传声筒。”江翰宁的分析,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他对现状的深刻洞察。
沐果川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他纳闷的是,现在的江翰宁虽然是雍宁津监狱办公室的一个代理主任,其实职务也不高,只是一个科级干部而已。
值得有人如此大费周章地针对他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