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说,一边向章轩投来一个讨好的目光。
稍稍停顿之后,司马师继续说道:“章大人虽说并非宽城人士,其成长、发迹之所却在我河东路辖内,并且朝廷为他建造的驸马府就在连城辖下的章家村。章大人之母章老孺人,乃是敕封三品诰命夫人,培养出章大人这样的栋梁之材,理当赢得世人的无上尊重。所以,我要择日去章家村看望她,以表明我对她的尊崇之意。诸位,你们以为如何?”
章轩闻言,顿时明白这就是司马师所谓的知恩图报之举,虽则认为他太过俗气,却只是笑了一笑。
一干在场官员却纷纷颔首表示赞同。张合说道:“司马大人此番心意,恰是下官等人的心意。大人去看望章老夫人的时候,不妨带携着下官一同前往,好让下官也表表寸心。”
“嗯,听你这么说,我料想连城城主晁盖也必定有这样的心意,届时咱们一同前往便了。”司马师说道,“啊,章大人那位义姐所在的戏班子叫什么?”
“四喜班!”张合回应道。
“嗯,届时你带着四喜班去,在章家村唱几天大戏,好让章老夫人高兴高兴!”司马师吩咐道。
“好的,大人,下官一定照办!”张合爽利应承道。
章轩说道:“你们去看望我娘,我不反对,却反对你们动用公帑。”
司马师怔了一怔,说道:“你放心,我们去尽孝心,肯定会花自己的钱!”
司马师嘴上虽这么说,章轩却知道这些家伙挪动公帑的花样繁多,能动用公帑就绝对不会花自己的钱,只好徒叹奈何。
章轩来宽城,主要是解决叶玲的人身安全问题,而今这一问题已然解决,他便决定打道回府。
司马师却强留下他,以私人名义请他和碧瑶吃了一顿饭,算是祝贺他们新婚。
吃完饭,章轩当即启程,与几个僚属骑马往章家村赶。
路途之上,每当歇憩之际,他总是捶打路边的树木。而每次捶打树木,那些树木上都必定洇出一些鲜红的血点。
章轩于是笑道:“该死的家伙,你应该快撑不住了吧?咱们两个没见面的冤家,马上就要见面了。你来见我的时候,究竟是一副什么形象?是鼻青脸肿,还是头上像司马师那样鼓了个大包?司马师头上那个大包,老子可以轻轻松松地将它消除,你头上的大包,老子却不会替你消除,只会让它越鼓越大!”
僚属们听到他自言自语,纷纷近前听他说什么,又见树上渗出血点,不由惊奇起来。
其中一个名叫练星的说道:“大人,您所捶打的这棵树莫非是妖树,怎么竟像活物那样流血呢?”
“你说对了,它不但是妖树,而且是世上最可恶的妖。”章轩回应道,“我这么捶打它,它表面上只是流血,实际上可能正在捂着肚子打滚呢,说不定还一边哼唷一边骂娘。”
练星眨巴着眼睛说道:“大人,既然这样,您何不索性一掌将这棵树劈死?”
“一掌劈死?那可太便宜它了!”章轩笑道,“老子要让它生不如死,乖乖地来向老子求饶。老子最喜欢看的,就是它求饶时的衰样子。”
“嗯,一棵受了伤的树求饶,样子注定好看不了。”练星含笑说道,“它来求饶的时候,大人一定让我们看看,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。”
章轩说道:“你们要是不害怕,看看何妨?这个该死的木妖,喜欢一味折腾人,老子巴不得让更多的人看看它的狼狈相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