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颜这方才开口道,“父皇,昨儿我不是说头疼吗?宫宴都没参加。”
“是有此事。”
梁帝这才反应过来,萧颜不是说风寒感冒头痛的吗,连宫宴都没参加,今儿早朝都没上,怎么今儿巴巴的跑来跟皇后请安了。
萧颜垂目,声音低沉了些,“其实昨儿儿臣风寒是假,头疼是真。”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在梁帝之前,皇后就诧异的道,“你今儿不是说风寒已经好了么,昨儿只是吹着风了。”
萧颜犹豫了一下,“因此此事,儿臣本来也只是有心猜疑而已,并没找到证据,但是今儿这阵仗,儿臣至少不傻,就知道昨儿不是儿臣想多了。”
“本来昨儿下朝后宫宴前,我在寝殿休息,呆了一会儿,觉得有些头疼,便觉得可能是寝殿新换的香料味道儿有点重,就准备出去透透气。谁成想,二臣一抬手,看到手上戴着的一枚银钱竟莫名发黑了,便觉得不对。”
他从身上取下一个锦囊,打开锦囊倒出一枚红绳穿得银质仿钱,也不过是棋子大小,看着十分普通,银色底子里面泛着些灰黑。
梁帝看着这和萧颜身份完全不符合的银钱,开始怀疑萧颜有点自导自演了,这么普通的银钱是哪里来的?
不想萧颜身后的姜锦发出了一声惊呼,“这不是初一那天,我送你的那个吗?怎么变成这样子了?”
梁帝看向姜锦,“这枚银钱是你给七皇子的?”
姜锦点了点头,“是我给的不错,初一那天给的压岁钱,我这里还有一个呢。”
说着她抬起左手,撸起袖口,手腕上果然也用红绳栓了个银钱。
姜锦从手腕上把那枚银钱解下来,递给萧颜,萧颜把那枚银钱和自己那枚放在一起,这一对比下来,差距就更明显了。
因为是新铸造的银钱,姜锦那枚一枚不说是银光闪闪,也是四分明亮的银色,然而萧颜的那一枚银钱就不同了,很明显呈现一种灰黑色。
萧颜很庆幸姜锦插了这一句嘴,而且身上还带着同样的银钱,不然当时梁帝可是皱了眉头了,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不过眼下把这个事情定死才是最重要的,萧颜看着梁帝在打量两枚银钱,皇后也过去看了,补充道。
“因为是阿锦给的,我早上才欣赏过,还是很银光闪闪的,所以等上午发现发黑我才那么诧异。”
皇后点头道,“看来的确是有问题了,你这孩子,也太怕事了些,你当时就该禀报你父皇的,不然禀报我也是好的。”
萧颜有点犹豫,“儿臣人微言轻,昨儿又有宫宴,也怕自己是多心了,扰了宫宴。”
“只是,如今看来,昨儿一次没成功,又冲着阿锦去了,还假冒皇后娘娘的名义,显然冲着我和母后来的啊,想要把我和母后一网打尽,为的是什么!”
萧颜扑通跪下,含泪朝着梁帝道,“父皇,我知道当初平叛齐王的时候别人不去独我主动请缨,会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,我有心理准备了。但是我不能牵连母后和阿锦啊!”
说完这一句,他眼泪哗啦掉下来,“阿锦虽然是女子,可也是功臣啊。好,就算她出身低微,谁都能踩一脚,没人撑腰,又和我扯上关系,算是活该!可是母后呢,太子兄长尸骨未寒啊!父皇!”
他这一掉泪,也不知道是演技实在是高,还是真的真情实感,连姜锦都被他给感染了。
萧颜提起别的还好,提起去世的太子,皇后更是撑不住,本来怒气冲冲的脸一下子变成哀伤痛苦,桌案都扶不住,跪坐地上,眼泪哗啦啦的往下落,整个人都濒临崩溃。
“我的钰儿啊!你怎么当初就没把母后一起带走?我们母子一起走了,还省的受别人的欺辱!你若是有灵,怎么就不来看看母后?看看母后过的什么日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