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被士兵告到张耳那里,张耳眉头紧皱,便亲自找那姬妾道,“赵国处在危机存亡关头,夫人要此等东西何用?难道金比命重要?”
姬妾笑道,“相国岂能懂无米之人,吾自取金银,相国还是不要插手的好。”
张耳道,“夫人可知张耳刚颁布的命令?”
此姬妾道,“知又如何,不知又如何?大王若非宠信于汝,汝安能富贵?妾若让大王换相并非难事!”
张耳听得出来,这是拿赵王歇来威胁他,张耳轻笑了一声,随后脸色严肃,道,“以军法处置,斩!”
此姬妾不相信张耳真敢斩她,依然不理会张耳,继续指挥士兵帮其抬箱子。
忽然寒光一闪,秋雨被斩成两截,在雨水之中多了一道血柱,直冲而上。
扑通一声,一袭白衣女子倒地,头颅与躯体分家,正是赵王姬妾,眼神中还带着对张耳的鄙意,她来不及看清杀她的人。
“如此贱妾,安敢蔑视相国,当杀!”细看那寒光乃是一把刀,三尺长,长刀的主人刷的一下将刀收入刀鞘,这是一位少年将军,双目如电,眉如利剑,声音浑厚,张氏名黡。
张耳叹息道,“耳以为可说服也。”
这张黡身旁还站着一人,此人一身英气,剑眉豹眼,长面尖耳,持一杆赵地长矛,“如此危急时刻,岂能因小妾而失大局,泽愿为相国清除杂物。”
张耳看着身旁两人将军,心里甚慰,“幸有张黡、陈泽二位将军。”
赵王歇得知姬妾被杀,没有怒,反而夸赞张耳,政令统一,他的眼神在掠过姬妾躯体时,仅仅有一丝不忍,不忍再看。
在赵王的眼里,女子终究比不上自己的复国大业。
秋雨还在下,一直下到子夜才停,信都城下大地湿漉漉的,由于道路平整,坑洼较少,地面上存的浅水犹如一面镜子,映照着一支黑色铁甲骑士,映着黑底白字的旗帜,秦,更映出一支重甲步兵,在步兵中更有三四架弓弩。
这是数十万的黑色甲士,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信都城下,军中的战车上站着一位青年将军,一身的银色铁甲,眼神刚毅,身披红色长袍。
这位将军,没有动用全部兵力,仅拿出一半的兵力便将信都围住。
正是秦将王离,初战攻城之后,细作探知张耳与赵王欲明日弃城,他便果断采取夜袭。
初战之后往往便是休整,这种军中久而久之的规则当成了惯例,久而久之亦成了埋葬他人的麻痹点。
大军趁夜兵临城下,王离见城上篝火燃烧,依稀还能看到人影在上面走动,王离抽出长剑,意气风,剑指信都城,大喊,“攻城!”
话音未落,只见那几驾弓弩已经点燃火球,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,像是天外来的陨石,虎啸冲向信都城池。
轰然之声响起,城墙随着巨大火球的轰砸,出现残缺,火光,砖石,尘土,夹杂在一起。
令王离惊疑的是城墙上没有箭雨落下,亦没有震天的嘶喊声。
原本还能依稀可见的守兵此时居然去的毫无踪影,秦校尉指挥弓弩手准备再来一波箭雨攻伐,王离即刻挥动长剑,制止这一举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