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气、外气了。”刘斐指着李易,笑道:“你我兄弟,何需如此说话。”
“早知道,就不为你奔波了。”贾似道撇撇嘴颇为吃味,尤其在意谢婉清照料李易。
李易颇为难堪,端起一杯水酒,道:“不说了,满饮此杯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”
“这才像话,来,祝子明脱难。”刘斐举杯大笑。
“哎,还有一关未过。”贾似道摇了摇头。
李易一怔,停了酒杯。
“恐怕子明会被人惦记。。。。。。哎,胡莹微或可相助。”贾似道摇了摇头。
“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掉,今朝有酒今朝醉。”李易淡然一笑,举杯满饮。胡莹微是太乙宫高真,受到天子的宠信,寻常人是见不到的,他并没有求情相助的想法。
而且,太乙宫住宫道士每岁给粮五百斛,他虽说不可能有如此高的待遇,却也有三百斛,却被消减为百斛,可以说是损失惨重。
夜,临安真正的繁华刚刚开始,金碧迷离的夜,才是真正的西子湖,商贾富豪一抛千金、醉生梦死的寻欢场,亦是文人雅士邂逅佳人,吟诗作对的风雅处。
与城内诸多欢场不同,临安不夜城多了几两金粉、几分欲望、几钱铜色,西子湖却有几分雅致、几多奢求、几处萧瑟。
外面风月虽好,却与李易无缘,酒宴散去,他却点烛掌灯、秉笔伏案,写写画画,刘斐、贾似道在旁笑看。
宫素素端着一碗药轻轻进来,见李易一袭薄丝中衣,全神贯注,不由地幽幽一叹,轻声道:“师兄,该吃药了。”
李易抬头一笑,道:“快好了,等一等。”
“师兄,伤口要紧,莫要不听先生之言。”谢婉清在凉榻一面坐下,将鎏金黑底红面漆盘,轻轻放下,用银勺轻轻调匀冰糖莲子羹,再用素手轻轻端起白瓷碗,轻轻吹吹递于李易,看的刘斐和贾似道眼红。
优雅温柔的动作,李易目光有些生涩,心下荡起微澜,却在恍惚间止住,默默接过瓷碗,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下去,滋味可真不太好啊!
看李易跟咽毒药似地,谢婉清不禁莞尔,收回药碗,端起一盏冰糖莲子羹,妙目流苏,轻声道:“师兄且等片刻。”
谢婉清也出来了,这些活本应她来做,却被宫素素委婉地抢夺过来,真不知说什么是好。
良药苦口,却不宜立即用莲子羹去苦,李易笑而颔首,默默品着苦涩滋味,玩味道:“此药便如此景,此景却无羹汤。”
刘斐撇了撇嘴,给贾似道个眼神,那个意思就是酸。
贾似道瞥了眼谢婉清,讨好地道:“定是谢娘子的手艺。”
李易一笑,端起冷烫莲子羹,几口喝个精光,笑道:“谢谢娘子熬的羹汤,可不是随意喝到,贫道有口福。”
宫素素美眸闪过些许异色,俏脸也有些许的失落,却轻声道:“天色不早,贫道也该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