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间,他没有去多想,转身就跑,爆发出也想不到的力量,向前面一条小巷子跑去,速度简直比拟百米冲刺的世界冠军,人在危急时刻,爆发的潜能的确值得研究,哪怕他并不认为危急时刻,而是为了避免麻烦,依旧保持很高速度。
那名蒙古军士卒眼看李易没命的逃跑,自己吆喝着不管用,顿时也上了劲,拎着钢刀就追了上来。
李易一路狂奔转进了小巷子,仍能听到后面蒙古军士卒吆喝声,他心里大为焦急,他能够斩杀这些人,却无法对付全城驻军的包围,先生为主的印象,让万户长身份不太好用,为了不必要的麻烦,除了向前寻路逃脱,没有别的办法。
不知跑了多久,他忽然停了下来愣在当处,原来这是条死胡同,前面已经没有路了。
“看你往哪跑。。。。。。”
李易一惊之下回过身来,睁大了眼睛望着赶上来的蒙古士卒,这伙计那是气喘吁吁,但毕竟是一名军人,体质方面比较好,还不至于累的要蹲在地上干呕。
“找死啊!没听到要你停下嘛,奶奶地。”蒙古军士卒的脸色阴郁,手持弯刀,一步步的向李易逼来。
李易暗自戒备,却能看出那人一脸穷凶极欲,满眼的杀气,暗道真是倒霉透了,遇上这样一个二楞子,追的那么紧,他妈的跟我干到底了,为个鸟毛啊?打杀了对方,旋即灭了这个念头,要放在别处杀了也就杀了,此时却不行,因为他没有时间区扯皮了。
蒙古军士卒狞笑着一步步的逼近,明晃晃的钢刀寒气逼人。
既然离开了大街,相信有点动静,并无大碍,李易长长叹了口气,缓缓拔出直刀,目光冰冷地盯着蒙古军士卒,沉声道:“你想死?”
那名蒙古军士卒倒是一愣,停住了脚步,感觉很好笑,亮了亮手中钢刀。
李易冷静地观望,毕竟相距十步,无法做到一击必杀,他需要一个契机,以免动静太大引来麻烦。
蒙古军士卒乍见李易拔刀,立即意识到有所不妙,再不上前一步,正当双方都有忌惮,互有迟疑之际。
忽然,一旁的院落门‘吱嘎’一声开了,从门里冲去一个拿挡门棍的年轻人,二话不说抡起棍子,照蒙古军士卒的头,一棍子夯了过来。
蒙古军士卒不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,猝不及防之下,仓促向旁边闪身,但还是被一棍子砸中了右臂,手臂吃痛之下手一松,钢刀掉在了地上,连续退出三四步。
那人根本不给蒙古军士卒反把的机会,再次抡起棍子,当头就是一下,但这次已经不向第一次那么幸运了,蒙古军士卒连退了好几步,总算是躲开了。
“找死。”
李易在生死关头,没有浪费时间,他闪身而上,挥动直刀,直取那蒙古军士卒,他并不想斩杀,而是要用刀背敲晕。
那名蒙古军士卒也不是孬种,见势不妙,=立即向后退却,堪堪躲过这一击杀招。
那士卒惊出一身冷汗,眼看对头一个拿棍子、一个手里有刀,脸色顿时不好看了,眼前两个看是文弱的年轻人,应该不是他对手,但人家手里有致命的兵器。
单凭这一点,他处境就非常危险。
好汉不吃眼前亏,虽说蒙古军骁勇善战,但那仅仅是在战场上的拼杀,这个时候敛了一包裹的财物,要是丧命在死胡同里,那可能太不值得了,就是冒险也不划算。
脸色变了几变,蒙古军士卒大吼一声,脚下毫不停留,转身就向巷子外狂奔而去。
“杀了虏人。”那年轻人再次抡起棍子冲上去,显然是想留下蒙古军士卒的性命。
“兄弟不要追了,让他去吧!”李易喊了一句不该喊的话,既然追不上,他不想多找事端,只为赶紧走人。
他此时或许想不到,这句话,让他一生受到良心的谴责。
“怎么?”那年轻人停下脚步,回首看了看李易。
“穷寇莫追,把他逼急了惊动巡兵,你不是他们的对手。有没有水?刚才打了一仗,心里直翻腾。”李易摇了摇头说道。他固然不想惹出无限麻烦,耽误了赶赴华阳县的时间,最重要的是年轻人毫无抵抗能力,面对穷凶极恶的蒙古军,恐怕只有被屠杀的份了,至于喝口水完全是吃酒太多,于是犯了第二个致命错误,若无这个错误,或许他不会有一生的良心不安了。
那年轻人下意识地看了眼巷口,回过头来道:“请随我来。”
“多谢。”李易心中恍惚,不自然地跟了过去。
两人进了院子后,那年轻人高声道:“妹子、妹子,快拿茶水来。”
李易一笑并未计较,他只想饮些茶水赶紧走人,算算时间,蒙古军士卒即便喊人,也不会很快来。仓促间,却还是道:“敢问高姓大名?”
“不敢,在下复姓上官、单名一个昭字,字子晖,敢问官人高姓大名?”年轻人话说的很慢,极尽礼仪。
“在下李易。”李易不得不自我介绍,却有些焦虑。
“幸会、幸会。”上官昭打量着李易一身于众不同的装束,一面道:“老兄一身血污,待会洗一洗。”
“不了,一杯冷水即可。”李易不愿耽搁时间,语气急躁。
正说话的时候,李易眼前一亮,只见一名身穿白色莲花裙,二八年华的美貌少女,端着一盏茶出来,绝对是一位含苞待放的美人胚子。
“这是舍妹上官巧巧,在下父母双亡,就和妹子一起度日。。。。。。”上官昭说话的时候脸色暗淡,似乎有无限的悲伤。
李易当然理解父母都不在的苦楚,现代社会新闻中有很多,没想到今天被自己碰上了,他心里也有几分凄凉,结果了茶杯一饮而尽之后,心里舒坦多了,尽可能地笑道:“多谢小娘子。”
上官巧怯生生地偷看李易一眼,俏脸腾地一下子飞上一层浓浓的红晕,那双眉目中流洒出一抹小女儿的羞涩,在接过茶杯之后也不说话,转身疾步进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