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身高马大的百户长,忽然大吼一声,抡起弯刀便向李易头顶斩去,气势汹汹,大有一击必杀之势。
李易一脚踢翻面前几案,直接抢上一步,很简单的一招,直刀当成利剑,向前由下而上刺击。
旁人都不看好李易,百户长孔武有力,能成长到这步的人,几乎都是长期征战活下来的,有限环境内就算李易身手了得。也绝对施展不开,却完全没有料到,对方毫不在意刀锋,直接以命搏命打法,那就是近身肉搏,完全是两败俱伤的结局。
一刀闪过,血光四溅,百户长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,亦是不敢相信,脖颈的血是喷出来的,还用手摸了摸脖子,伸出来惊诧地看着手上血迹,满脸不敢相信的模样。
直刀比弯刀快了一步,当弯刀离李易头顶半尺,百户长的颈动脉便被划断,在惊诧的目光中慢慢倒下。
“好身手,好胆魄。”无论是敌是友,李易的胆魄都令人敬佩,不是任何人都能在强敌环饲中镇定自若,古今更有几人,能用以命搏命的招数,置之死地而后生,乌赤温冷冷地看着李易,又道:“不过,今夜你还得死。”
“呱躁。”李易执刀冷冷地回了句,他真的不想再跟乌赤温废话,跟死人多废话有何意义?
“一起上,不要耽搁。”乌赤温不是傻瓜,既然李易发难,外面形势定然未及,决不能浪费时间,索性一起群殴,尽快拿下李易,还好博取一份生机。
一群蒙古军将校个个手持弯刀,透着野兽般地光芒,向李易扑来,不大的雅室让他处于绝对劣势,势必被斩杀。
张凤仪是惊的花容失色,她本就有点信了清波子之言,一直没去雅室,却忽闻外面哗变,急忙开了房门出来,大喊道:“快,都别乱跑,躲进房中。”
双方交兵,都往死里下手,任何有阻碍的人,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斩杀,酒楼中的人惊恐要逃,势必被交战双方斩杀。她老于世故,自明白其中道理,急忙要小厮、酒女进房躲避,好歹还能有希望不被波及,要真被对方破门厮杀,那也只能怪自己倒了八辈子霉。
“看来,那位道长还真救了我的命。”想想清波子诡异地失踪,张凤仪一阵寒战。
文封斩杀蒙古卫士并不费力,最后一人虽取得了兵刃,却哪里是他对手,仅两个照面便被斩杀,还是头颅高高飞起。
当他出来要去营救李易之际,却又遇到几名窜上来的蒙古军士卒,不得不操刀杀上去战成一团。
叶开率队来到凤仪楼下,许杰、尹宗正接手内城指挥,他的职责便是调集兵力来解救李易。
他率数十名背嵬军将士,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背嵬军,而是真正被选入宿卫的精锐,他们径直向楼门走去,不断与冲上来的蒙古军士卒拼杀,他却无动于衷地持刀而行。
对他而言,是要赶赴李易身边,把乌赤温等蒙古军将校全部斩杀,而不是关心外面的战局。
一名幸运的蒙古军士卒,幸运地闯过那些背嵬军将士,直接拦在叶开面前,抡起马刀便对叶开劈去。
叶开看也不看那位幸运的蒙古军士卒,却是刀光闪过,他径直向楼内走去,身后的蒙古军士卒,早已倒在血泊中,好打的头颅沿着楼梯滚了下去,当他上到三楼,便看到已解决麻烦的文封,厉声道:“我家六哥何在?”
“在下正要去寻太尉。”文封提着滴血的钢刀,目露凶光,显然刚刚把对手斩尽杀绝。
“带路。”叶开没有废话,时不我待啊!
李易已退到墙角,利用厚实的墙壁,保护自己的背后,直刀的长度为他占了不少便宜,可以斩开数重铁甲的神兵,倒是无人敢过分逼近。
不过,对方人多势众,还是让他左右支绌,心里却暗骂牛鼻子清波子。既然答应参加举事,为何不见动静,当年这厮斩杀满帐篷的蒙古军将校,几乎就在瞬息之间,要是出现早就收拾了这几人,却忘了自己也出身道门,牛鼻子把自己也给骂了。
他还从来未曾如此憋屈,在狭小的空间,与数倍之敌做生死决斗。平心而论,他骂归骂却并不慌张,事已至此慌张又有何用,生死由命成败在天,富贵险中求,没有冒险哪来的胜利早就看明白了!
他绝对坚信,许杰、尹宗正、叶开等人知道该怎么做,他需要做的就是咬紧牙关坚持下去。
“李易,赶紧弃兵归降,我还能留你一命。”乌赤温听着外面杀生,心知不妙,如今唯一生路便是拿下李易,以李易为人质,或许能逃脱生天。
李易挡开一名将校弯刀,不屑地冷笑,却没有任何的回应,无疑显露出不屑地心态。
乌赤温见李易不鸟他,简直又惊又怒,厉声道:“快,拿下他,拿下他,一起上。”
不能不说乌赤温的正确,蒙古军将校不计个人生死,一拥而上,李易绝对抗不住,结果只能是被杀或被擒。
但是,人是自私的,没人愿意用自己生命成全他人,乌赤温不愿,其他将校更不愿。
“一起上。”乌赤温见众人不前,何尝不知心思,暗骂众人,却高声道:“再不齐心协力,大家一起死。”
众人惊讶间纷纷醒悟,不拿下李易绝对死路一条,各人再无别的心思,狠命价地用上去殴斗。
李易的劣势顿时凸显,身怀武技却无法发挥,只能凭借血气支撑,陷入左右支绌的尴尬境地,好在蒙古军将校意在伤他擒拿,并非下死手,勉力支撑却险象环生,要是换在空旷地带,他还真不把这些人当回事。
危急时刻门被踢开了,叶开首先冲了进来,一个箭步跨上,手中钢刀直接砍在某个蒙古军将校头上,高声大喝道:“给我杀。”
随着叶开的高呼声,文封及背嵬军将士相继冲入,乌赤温大惊失色,不得不返身应战。却见叶开身手非常,一刀之下,他不得不退后避开锋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