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是都转运司干办公事,他们的上司,他需要仰望的存在,怎么敢与称兄弟。
“阵前我们已结拜,战场上的狼烟是我们的香烛,用蒙古人的血是我们的誓言。”李易脸色一阵潮红,伤口隐隐作痛,心下却非常的畅快。
叶开吃惊地看着李易,目光中尽是激动。
“好了,别看我了,陪我去看看各位弟兄。”李易一笑,拍了拍叶开肩膀。
“离这不远。”叶开有些放不开,坚毅的脸慢慢融化。
当李易来到伤兵营寨,目睹残肢断臂,哀嚎连连的伤兵,不断被大车拉出的尸体。如此多的伤兵,受伤可不是闹着玩的,一个不小心,伤口感染,便会要了人命。如果,能够避免伤口感染,能救活很多人,可惜青霉素不是他力所能及的。
他满心沉痛,现实与他历史上的血战并无差别,建议开关应战,亦是为争取主动,改变这段历史,却不想竟与历史发展几乎一致,让人情何以堪。
当他进了一顶大帐篷,便看到王孝仁、吴天佑他们躺在铺有粗布的草甸上,与他所受的待遇截然不同。
“太尉,你怎么来了。”王孝仁受伤较轻,正在照料别人,见李易进来,显得很惊讶。
其他人也醒着,见李易进来,轻的站起来,重的坐起来,脸色无一例额外,都很吃惊。
在他们眼中,李易那么高的身份,怎能到军卒呆的伤病帐篷,太难接受了。
“看样子,兄弟们气色还不错。”气氛有些尴尬,李易笑咪咪地,想轻松点。
效果跟差,众人都是身份低微的军卒,战场上豪情万丈,下了战场却内心自卑,李易言罢无人应声,连粗犷的吴天佑也神色拘谨,全无战场上的自如。
“怎么了,大家这是怎么了?”李易一怔,旋即笑道:“我又不是怪物,怎么都不说话了。”
“太。。。兄长,先坐。”叶开亦是拘谨,吞吞吐吐。
“木头,胡说什么?”王孝仁一惊,叶开竟称呼李易兄长,玩笑可开大了。
其余众人亦是惊讶不已,战前,李易有言大家是兄弟,但那是鼓舞士气之言,岂能当真。人家是上官,自己粗鄙武夫,不消说黥字的军兵,便是无需黥字的使臣、效用,也不可能与李易称兄道弟,太骇人听闻了。
如今,军中因效用不用刺字,军人地位算比南迁前稍高,却有限的很,毕竟军人是武夫,为读书人所不屑。
叶开一脸不自在,别看他上战场如战神一般,杀的敌军胆寒,下了战场沉默寡言,扔在人堆里都不显眼,还真是忐忑不安。
李易爽朗一笑,不以为意地道:“有何不可,你我都是芸芸众生,战场早已是兄弟。”
“太尉,小人粗鄙武夫,岂敢得太尉抬爱。”王孝仁吓了一跳,慌乱中连连摆手。
“屁话。”李易眼一瞪,大大咧咧地道:“什么粗鄙武夫,简直是狗屁话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面面相觑,个个面带惊诧,不想李易看是彬彬有礼的文人,竟会爆了粗口,却不知如何说。
王孝仁目瞪口呆,被骂的回不过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