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易却听出几分玄机,兵荒马乱的,你干嘛不往南去,非得往北来,若非毫无目的,除非是在傻子。惶惶如丧家之犬,又隐喻诚意,有几分调侃意味,却又非寻常人能说出来的,当下笑道:“先生既有心,在下岂能无礼,请。”
中年文士似乎对李易态度满意,点了点头,道:“都监请。”
二人来到帐中,宾主就座后,李易对一脸不虞的叶开,道:“老十二,上茶。。。。。”神色稍加顿挫,又高声道:“上好茶。”
“上茶,上好茶,都监待客颇为有趣。”中年文士微笑不已。
李易眉头高挑,玩味地道:“待先生,自是要用好茶。”
“鄙人,不过一落魄之人,岂敢担都监盛情。”
“先生过谦了。”李易心下急速思索,揣摩中年文士用意,大老远的只身投奔,却不知要价如何,有无他索要真正才华。
“看先生乃饱学之士,却不知为何不南下,直驱成都府,或是取道夔门东去,反而北上纷乱之地?”
中年文士瞥了眼李易,淡淡地道:“都监,鄙人不过是红尘一过客,不喜那繁文缛节。”
“先生高洁。”李易神色微涩,有些无味一笑。
“哎,混口饭吃罢了,如都监军中有一闲差,倒合在下胃口。”中年文士脸色斐然,口吻调侃。
李易当真一阵无语,此人绝对是饱学之士,却在言谈中,有几分无赖口气,处处让他没辙。
不觉洒笑道:“先生玩笑了,在下看先生谈吐,即便在制司,亦能为奉为上宾。”
中年文士眉头一动,玩味地道:“虏人大举南下,制司不久将土崩瓦解,上宾不过是陪死之人。”
李易大为惊讶,若说前面他还无法肯定,中年文士才学能否治世,此言一出他有八层把握,断定中年文士绝非浮夸之人。
不禁站起身来,作揖道:“如今蜀川战火再起,蒙古人势必全力向前,拱辰军左右无友军支援,孤军难支,还望先生教我。”
中年文士起身还礼,笑道:“都监客气,鄙人不过是一俗吏,想在军中谋一刀笔差事,哪里敢教都监。”
李易认定中年文士绝非小才,虽不知为何要投奔于他,却也有自信留下人才,当下笑道:“先生既然愿意屈才,我军中尚缺机宜文字,不知先生可能委屈一二。”
机宜文字负责处理军中重要官塘,地位虽不高,却相当地有实权,往往是主帅心腹,方可充任,足见李易的招揽之意。
却不料,中年文士淡然笑道:“多谢都监。”
连谦让一声也不曾有,李易又一阵无语,还是吞了口气,谨慎地问道:“敢问先生高姓大名。”
“鄙人单姓叶,双名知秋,表字子臣。”中年文士嘴角上弯,神情多了几分庄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