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轩面前也被叶开、梅殷二人拦住,叶开甚至强行夺下佩刀。
呼延信起身,眼睛瞪的跟铜铃般大,厉声道:“你们要干什么,兄弟相残,是不是?”
李易脸色很不好看,他预计到争论会很激烈,甚至会面红耳赤,却不曾想到,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会拔刀相向。
叶知秋却双目微合,满脸怡然,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。
“大兄,老八欺人太甚,今个我非教训他不可。”面对呼延信,上官平虽不敢造次,但胸中这口气却憋的难受。
“胡说,我们是歃血的兄弟,兵戈相向成何体统。”呼延信脸面挂不住低声怒吼,他对成轩态度很不满,却不赞同上官平对兄弟下手。
“大兄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放下佩刀,难道还要我再说。”
上官平恨恨地瞪了眼李易,把佩剑狠狠扔在地上,决然转身离去。
呼延信没有拦住,瞪了成轩一眼,没好气地道:“坐下。”
成轩咂了咂嘴,说真的,他在呼延信面前还不敢顶撞,只好灿灿地后退坐好。
“老六,我看不要再议论了,你是主帅,由你乾纲独断。”呼延信不愿看到兄弟矛盾加深,有些心灰意冷,索性不再过问,几万人的生死他真不敢贸然定论。
待众人重新坐下,李易才慢悠悠地道:“我也知道,此事干系重大,不过为了数万生民忍下这口气,一切恶名由我一人承担。”
王孝仁眉头微蹙,不满地道:“老六,我们兄弟意见不同也是正常,你是主帅,决断前再有分歧亦是正常,一旦你心意已决,那就兄弟协力共同承担,断无你一人承担道理。”
李易闻言心中暖和,这才是兄弟,无论再不情愿,想法可以毫无顾虑地说出,若形成定策,便抛下个人成见全力以赴。当下,又有些愧疚,他对兄弟隐瞒的太多,实在有负王孝仁的坦诚,不禁发出一声长叹。
“各位,外面局势残破到何等程度,自不用我说,抵抗下去,也不是不可以。不过,那只是延缓我拱辰军覆亡,想想数万生民被屠杀,再不能忍,我们也得忍下去。”
李易脸色很悲情,口吻却很激扬地道:“虏人所到之处,千里赤地,生灵涂炭,想必各位都很清楚。我等困守在此,坐等日益消弱,最终被耗尽,还不如趁着蜀川尚未沦陷,忍辱负重,为蜀川父老做点事。”
呼延信一怔,似乎有点明白,愕然道:“老六是想,保全蜀川父老?”
“保全不敢说,但我等算是精锐,若能委曲求全,一路南下,或可保全一些父老。”
“倒是有些道理。”
“鞑虏厮杀成性,如能每战后竭力护民,倒是能让不少人保住性命。”
“但是,投入鞑虏军中,我心实在不甘。”
“老六都不在乎名节,我等还计较什么。”
呼延信神色黯淡,阴晴不定,心中天人交战,拿不定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