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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师兄,二师兄,师父答应了。”
朱载基从后门绕回来,又跑到了张璁的病房,兴奋大叫。而刚刚还昏迷不醒的张璁居然笑容可掬,还坐了起来。
“把那个丹白桂给我拿来,我要抽点。”
朱载基想要去拿,但是又觉出不对,连忙摇头道“二师兄,你就忍忍吧就算病倒不是那玩意,师父也说过,抽多了对身体不好,我还盼着你多活几年呢”
张璁无奈摇头。
“殿下,我一个衰朽老翁,如今能把职位交给师父,已经死而无憾了,你就让我痛快一下不行吗”
“不行”朱载基冷哼道“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吧人家杨阁老都快八十了,还活得精气神十足,我也希望有朝一日,师兄能继续为大明效力啊”
张璁连连摇头,十分无奈,他理解朱载基的心意,却也知道,自己是真的老了,撑不住了。
如今能执掌大局的,只有王岳。
他倒不是挖坑,只能说将计就计。
把师父推上首辅之位,那他就死而无憾了。
“罢了,我就是个辛苦命,等着吧让我也瞧瞧,师父打算怎么当这个首辅”
张璁说了这么两句话,额头都是冷汗,他着实病得不轻,身体糟糕到了极点。朱载基扶着他,让张璁躺下,不一会儿,这位辛苦了十几年的首辅大人,终于睡着了,而且眉头舒展,再无愁苦。
张璁病倒的第九天,王岳返回京城,内阁由翟銮三人轮流当值,朝中其他重臣,一律按部就班,没有半点异样。
可若是仔细观察,就会发现,有不少人私下里串联,大家伙紧张兴奋,竟然到了难以抑制的地步。
不得不说,张璁在位的这段时间,把官吏压榨得太狠了。
他不光作风清廉,不许官吏贪污,对待政务更是毫不马虎,每个衙门,每个主官,都安排了众多的政务,而且还是必须落实的那种。
谁做得不好,就会影响到考评。
最让大家伙愤怒的就是张璁将六年一次的京察,三年一次的大计,改成了一年一次从上到下,谁都跑不了。
张璁亲自给每一部的正堂,每一个知府,知县,下评语,考核政绩,谁要是干得不好,那是会明发六部,两京一十三省,全都会一清二楚。
虽说大明的官员盼着出名,但是以这种方式出名,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。
百官被张璁弄得战战兢兢,片刻不敢大意。
现在张璁病倒了,总算能松口气了。
不过这毕竟是暂时的,关口还是下一任首辅会是谁
按照常理,应该是次辅翟銮继任。
但是毫无疑问,翟銮不论能力,还是威望,他都不足以统领内阁。
即便是当上了首辅,也就是个摆设罢了,甚至会成为有史以来,最弱首辅。注定了干不长久,早晚还要换人。
那谁合适呢
吏部天官桂萼,礼部尚方献夫,这俩都是很好的人选。
他们都是帝党,也都主张变法,但是很显然,这俩人和王岳张璁的这一路变法派,不是一样的。
可惜的是席和夏言,这俩人被逐出了朝堂,要不然凭着这几位大人联手,没准还真能跟王岳分庭抗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