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局不错,全场的激情被调动起来,气氛热烈。
接下来拍卖的是一幅油画,英国先锋派画家的经典之作,底价二十万。
“三十万。”
“四十万。”
“八十万。”何启泽举牌。
“八十万一次……”拍卖师激动地喊。
“一百万。”秦尓豪举牌。
“两百万。”何启泽悠闲地加价,丝毫不看邻桌的秦尓豪。
“两百万一次,两百万两次,两百万三次!”拍卖师兴奋地一锤定音,“这幅经典之作归何先生所有。”
全场爆发出一阵嘘嘘声,似乎为何启泽花了两百万买一幅画很不值。
第三件拍卖品是嘉庆年前的青花樽,是已故利老先生从英国拍卖行买回来的,底价六十万。拍卖师话音方落,就有几个人举牌,一分钟内价格已飙至两百万。
“三百万。”秦尓豪举牌。
“四百万。”利天杰第一次举牌,叼着一根烟,神色狂妄。
“五百万。”看那从容架势,秦尓豪似乎势在必得。
“六百万。”利天杰的嘴中吐出灰白的烟雾,自负的笑从眼中、嘴角滑出。
“七百万。”秦尓豪忍无可忍,在拍卖师喊出“第三次”之前举牌,面色灰暗。
最终,青花樽归秦氏所有。利天杰有意抬高价格,就是为了让秦尓豪多出几百万,因为秦尓豪最大的缺点就是沽名钓誉。
慈善已经演变成豪富的炫耀地、斗气场,比拼身价,比拼品位,最后比拼的是名誉。争名夺利,名和利,永远是双生儿,相辅相成。
慈善晚宴达到高潮,拍卖继续,柏晋扬跟未婚妻打了招呼后前往卫生间,秦尔萱专注于拍卖,没注意到他的别有用心。
他斜靠在距洗手间不远的长廊墙壁上,修长的身体,笔挺的西装,堪为模板身材,然而他的闲散姿势和西装革履极为不搭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自叶晓出现到现在,他一直心不在焉,任何人、任何事都不能集中他的注意力,除了那抹窈窕的淡紫倩影。没有任何联系的这段时间里,他知道她的一些八卦新闻,可是他很少想起她,而今晚看见她和布莱恩在一起,为什么觉得那么刺眼?为什么觉得不是滋味?
拍卖开始前,利天杰和叶晓站在安静的一处交谈了好一会儿。利天杰身穿范思哲白色西装礼服,玉树临风,潇洒不羁,和叶晓的礼服妆扮极为搭配,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。不知道利天杰说了什么,叶晓笑得很开心,虽是婉约的笑,却是发自肺腑的笑容。
他们的身影和笑影,深深地刺痛了柏晋扬的眼睛。
当他在拍卖过程中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感觉,他震惊不已,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怕——他喜欢她?
这怎么可能?
他原以为,他会孤独一生、不会喜欢上任何人,遵循母亲安排的政治联姻,和秦尔萱平静地过一辈子,虽然他怎么也无法喜欢上她。而今晚的自我发现,他极为震动。
他无法确定,到底是喜欢,还是好奇多一些?
他为什么跟过来呢?他也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,或者,他只是想跟她说几句罢了。
叶晓从洗手间出来,就看见他倚墙而站,微皱着眉、若有所思的样子,让她迷惑不解。
柏晋扬听闻脚步声,站直身子,她停步于他的面前,“你在这里等我?”
“到露台上聊聊,如何?”他提出建议,深怕她拒绝。
“好呀。”她轻快地应承。
他让她先过去,自己则去端了两杯红酒。
叶晓抿了一口,“口味不错,澳洲的红酒也不赖嘛。”
柏晋扬的眼中闪过一抹激赏,“你的舌头也不赖,居然品得出来这是澳洲红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