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知野定了定神,赶紧先改变一下形象。
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黑一绿两个小瓶子,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铁片,挖出一大块膏体。
借着手电筒的光,小心翼翼地揉搓成条状,并仔细地用铁片做出纹理,最终形成了一条逼真的大长疤。
然后,他用小绿瓶中的液体轻轻涂抹了一遍,从眼角开始顺着脸颊贴,一直延伸到脖子处。
这还是林夏给他准备的,以前执行任务,可没少帮他解决麻烦。
最后他将最外层的衣服翻了个面,原本极其普通的绿色大棉袄瞬间变成了一件橙黄色的皮棉袄。
他又将自己半长的头发向后捋了捋,经过这样一番打扮,他整个人的气质与之前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一看就不像个好人。
最后从路边捡起一根木棍,循着炸起的声音一路寻找过。
在一座堪称整个村落最为完整的房子里,时不时地传出阵阵惊呼声。
屋内有人大声喊道,“来吧,兄弟,这一把我们全都跟上了,你可千万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啊!”
孟小毛夸张的拒绝,“不行啊,今天我初来乍到,先给哥哥们助个兴,一分一毫都不能赢你们的。”
屋里霎时响起喝彩声。
“这小子虽然长得磕碜点,可这还挺懂事的啊!”
顾知野趴到高处往下一看,院子里蹲着俩鬼头鬼脑望风的彪形大汉。
漏风的屋里,点着好几盏油灯。
屋里差不多摆了八张桌子,每一桌都围满了人,俨然是个小型的赌场。
孟小毛正揽着关世奎哥俩好,看那样子仿佛认识了很多年。
顾知野一头黑线。
孟小毛和林夏能处成好朋友,很大一个共性就是跟谁都能迅速自来熟。
先是真诚的让你流泪,然后猝不及防从内部瓦解。
就是这中间的过程,让旁观的人看的惊心动魄。
跟孟小毛一桌,坐在主位的癞子头,很明显是这个小赌场的头头。
这会他抽着烟卷,从升起的烟圈中,眯着眼看孟小毛。
“你不是说,你家老大会找过来,你手里的钱这会输的快差不多了吧!”
“癞老大,您可放心,我这还有好几张粮票和肉票呢。”
孟小毛把后边的头发往前捋了捋,把粮票全都瘫在了桌子上,一脸的神秘,“不瞒你们说,我们兄弟俩以前在海青混的也是响当当。
要不是被人算计点了炮,也不至于仓皇跑到这地界,被逼的苦逼的蹲桥洞子。”
说着孟小毛恶狠狠的吐了一口,眼神中的狠厉就快溢出来了。
顾知野从来没这么无语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