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淮额头冒下两滴大大的冷汗,以前怎么没感觉这钟淑仪说话不靠谱呢,他都二十多了,脚还能长大是怎么着?
实在说不出恭维的话:“呃谢娘娘关心“
钟若兰铺垫好了,眼中闪过一丝兴奋,打开桌案旁边的一个箱子,从里面拿出来一双黑色皂底靴塞在了陈淮怀里:
“诺,赏你的,拿着吧”
陈淮看了眼手中针脚甚粗,连绣面都歪歪扭扭的鞋,眼中闪过一抹震惊,抬头看着钟淑仪:
“这是娘娘亲手做的?”
钟若兰白皙的脸蛋飘起一抹粉红,故作姿态摆摆手:
“闲来无事绣着玩儿的,看你脚上鞋太破,就当本宫可怜你吧”
这话姿态高,可钟若兰却用余光一直扫着陈淮的神色,陈淮情绪复杂的摸了摸手中的靴子,片刻后沉声道:
“奴才谢过娘娘,可这靴子,奴才不能收”
开玩笑,这后宫的娘娘送什么不好,金瓜子,金裸子都好,靴子这种东西怎么都不该送给一个奴才,即使他明面上是个太监。
钟若兰脸色有些难看,她自然知道后妃送这个给一个太监有些不合常理,可她就是做了,纳这鞋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太监,她没想怎么样,只是想当作上次自己说错话的赔礼好了。
可没想到这太监竟然不收,顿时杏眼里水雾迷蒙,坐在了凳子上侧过头不吭声,闹起了脾气。
恰巧这时大宫女,也是上次给陈淮送药的绿桃走进来上茶,看到桌面上放着的靴子,眼里闪过一抹心疼,对着陈淮屈膝行礼,说道:
“掌印有所不知,娘娘绣这鞋的时候,手都被扎破了好些次呢,嫩葱一样的手指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针孔,奴婢看了都心疼”
“说这些做什么,你让他走,就当他今天没来过我这碧荷宫”
说完这话,已然有滴清泪从眼里划落,钟若兰侧着身子倔强的拿帕子一把抹过。
陈淮自是把一切尽收眼底,再看了眼桌上的靴子,他叹了口气,挥退了绿桃,迈步走向钟若兰旁边,蹲身看她:
“娘娘这鞋,奴才这身份拿着不合规矩,心意我领了,其实您在我落魄之际送药之恩我一直感激,这样吧,今日我就再给您个好玩意”
这话倒是让钟若兰暂时忘了生气,回头好奇道:“好玩意?”
陈淮点了点头:
“恩,不过这次您可得答应奴才,不许像那首诗一样拿出去招摇,就算别人问起,也不能说是奴才帮您做的明白吗?”
钟若兰心性单纯,此刻好奇心全被挑了起来,故作不屑:
“你吹牛呢,说的好似后宫的女人看到都要来抢的好宝贝一样,有本事你让我看看,别假把式”
陈淮神秘的眨了眨眼:“保证娘娘喜欢”
约莫半个时辰后,钟若兰欣喜的看着十个手指上的甲片,忍不住赞叹道:
“好漂亮,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甲片”
颜色饱满,一闪一闪的,竟然只是用了几种花汁和一些颜料混合,就能有如此效果,钟若兰笑的像个孩子一样:
“你怎么什么都懂,花钿还有这个甲片,难怪你说不让我出去炫耀,后宫那些女人要是见到,今日你可走不出后宫了”
陈淮也奇怪,以前他没事就想往后宫跑,甚至成了他待在宫中的动力,可现在,他却没了那时的心态。
“娘娘,制作甲片的方法奴才教您了,奴才前朝还有事,就先告退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