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淮瞳孔微缩,震惊的看向容昭林,此人功力远在裴安之上,果然是个老狐狸,深藏不露。
他故意当着众人叫他阿淮,为了就是斩断自己和容承之间的君臣关系,让自己再难回头,陈淮暗想,容昭林该是已经对自己有所怀疑和不满了。
事情发生在眨眼间,大臣们都吓的噤了声,容承看到躺在血水里的严征,黑沉的眸子里结满了寒冰,刚要向容昭林发难,便见到陈淮伟岸的身影挡在了他们之间。
陈淮对容昭林恭敬的行礼:“陈淮领命”
说罢,转身对着容承:“请吧,皇上”
容承怔然的抬头,脸色比刚才要更白了一些,陈淮唇角勾出一抹冷笑,不客气的用大手攥住了容承的胳膊,半胁迫的带着他离开了这里,往奉先殿而去。
容昭见此满意的扬起唇角,扫了眼战战兢兢的文武百官,不屑的甩了下袖子背手而去。
奉先殿,位于紫宸殿的斜后角,供奉着先皇和容家列祖列宗的牌位,殿内宽敞,烛光亮如白昼。
到了殿内,陈淮就撒开了容承的胳膊,他知道杨玄就在自己身后,一直在监视着自己这个少主的一举一动。
容昭林走进开,看着层层高台上的容家先祖牌位,猛的挥出一掌,罡风所过,所有牌位东倒西歪,前面的烛火瞬间熄灭。
容承见此怒目而视,指着他大骂:
“永安王,你不涕不孝,竟然敢做出这种背祖忘宗之事,不怕遭天谴吗?”
容昭林冷嗤一声,上前拿过最下一排中央的那个牌位,指着它:
“谁?你说容南峪吗,凭他也配?”
说罢大手狠狠捏碎了先皇的牌位,甚至不解气般放在靴底又碾了几脚。
容承目眦欲裂,猛然一口血喷了出来,脸色惨白的扶住旁边的香台才没有倒下去。
陈淮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,欲要过去,却被杨玄架刀在脖间,低声警告:
“公子,我要是你,现在就不会过去,主上今日势在必得,如果您一定要阻他大计,主上有令,杀无赦”
陈淮捏紧了身侧的拳头,杨玄他倒是不惧,可如果他真上容昭林,屋外那么多的侍卫直接就能取了容承的命,陈淮不敢拿容承冒险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见容承这番模样,容昭林好笑:
“行将就木,皇帝陛下就别死撑了,识相的,写下退位诏书,我就给你留条全尸”
容承抹了把嘴角的血笑了笑:
“原来是有人要做欺世盗名之人,用亲生儿子当垫脚石,想让我们鹬蚌相争,你渔翁得利,可惜容格没杀死我,你又想出第二条毒计,给我下毒,好名正言顺的登基当皇帝”
“呵……你说的都对,不过,容格那废物,可配不上当我儿子”
这话一出,容承眸中闪过一道思绪:“胡说,他根本就是你和先皇后生的,怎么可能不是你亲子?”
容昭林看向容承,审视了片刻,认可的点了点头:
“没想到,容南峪倒是生了个好儿子,你怕是早就怀疑我了吧,不过都到这个地步了,告诉你也没什么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