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若曦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哦”,沈钰默默的低下了头,这才觉自己身上确实脏的不像话,弱弱回答道:“在下领命。”
他换上了无尘之境的衣袍才好意思去找黎月,虽然他挺不想来的,但这好歹是寒若曦的旨意也是他的好意,好不容易才让他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些,他可不敢在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了。
沈钰老实巴交的来到黎月的住所,当黎月打开门见到他时不由得一愣,然后侧身让他进来,说道:“又是你啊沈公子。”
“黎月长老别来无恙”,沈钰乖巧的行了一礼,这才敢走进他住所的门槛,“寒伯伯让我来找你看看。”
“怎么?”黎月合上了门,来到桌案前给他沏了杯茶,问道:“你有病?”
沈钰有些无言:“……不是。”
黎月坐下后定睛一看才现他左脸肿起来一块,他拂了一把长须后说道:“这是被打了?在无尘之境?”
“嘿嘿”,沈钰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,说道:“烦请长老给些能消肿的药物,不然回去派中的师兄弟们该笑话我了。”
“小事,不过还是让老夫先帮你把个脉吧”,毕竟有了上次蚀骨钉的前车之鉴后黎月对他印象极深,为确保药物的用量他还是得小心谨慎一些,不过他还是多问了一嘴:“无尘之境居然还有如此嚣张之人?公子可知打人者是谁?”
想起上次寒檀对他的态度,以及平日里派中流传的一些流言蜚语。但黎月实在是想不通,到底是谁会如此胆大妄为敢对无师之巅的大公子动手。
“呃,这……”沈钰更加不好意思了,他脸颊当即起了绯色,眸光闪躲的回答道:“还能有谁,二公子呗。”
“你去见雪尽了?”黎月闻言双眸微微睁大,随后又若有所思的说道:“怪不得……沈公子还真是勇气可嘉啊。”
寒川脾气不好那是派中人尽皆知的事,平日里没有人敢去招惹他,招惹过他的都挨过打,以他住所静雪阁为主,方圆十里都不会有人敢靠近,更别说去找他,这沈钰属实是太大胆了些,黎月忍不住说道:“不过一记耳光,雪尽对你还是留情了的。”
“何止?”沈钰瞪大了双眼心有余悸的说道:“要不是我跑得快,我估计得命丧当场。”
“哈哈哈哈”,黎月坦然的笑了,说道:“正常,在正常不过了,他那个静雪阁,别说旁人,就他那两个兄弟平日里若无必要,都不会去的,沈公子也算是第一人了。”
沈钰:“………”
“好了,不与你说笑了”,黎月正了正神色说道:“先让老夫为你把个脉吧。”
“好”,沈钰卷起了袖子,将手平放在桌上,说道:“那便有劳长老了。”
黎月轻轻拂袖露出手来,手指落在了他的手腕上合上了眼帘,可下一秒他却猝然睁开了双眸,神色古怪的看着沈钰然后变换了手指的位置继续探,而沈钰则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没有做声。
随着手指的变换黎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最后确认了状况后他收回了手,蹙起眉头陷入沉思,沈钰也将手收了回来,将袖子放下。
静默片刻后黎月张了张口:“你这……”
“嘘”,沈钰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轻声道:“长老知道就行,不必告知任何人,此事只有我与长老知晓。”
“呃,嗯”,黎月缓缓颔,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:“只是这雪尽与你非亲非故的,你这么做,来日登峰造极之时也不怕后悔?”
“我没想那么多”,沈钰做出一副非常轻松的模样回道:“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,目光短浅,浮生若梦,为欢几何?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。”
等沈承运谈完事后两人就与寒若曦告别了,毕竟他们这次并没有打算久待,无师之巅如今只有沈骏一人在,沈承运多少还是有些担心,而沈钰没等到寒峰跟寒河来就跟着沈承运踏上了回阳城之路。
回程的路上沈承运依旧不疾不徐,难得有这么个跟沈钰单独外出的机会,他便带着沈钰绕了远路,一路游山玩水。
一边给他讲自己曾经到这里时都做过些什么,一边给他讲沈承恩以前的事。这次前来除了与寒若曦相谈要事以外,两人更多的是叙旧,除了自家大哥以外,更令寒若曦痛心的就是沈承恩的离世。
所以这一路上沈承运也在回忆着与曾经好友的美好时光,叔侄二人一路欢声不断,他也逐渐在心中勾勒出父亲年轻时的模样。沈承运说可惜的是沈钰是男儿身,毕竟他们都期盼着能与无尘之境联姻。
他说你看寒峰多好啊,他是山河月影的一派之主,生的俊俏气质翩翩,你若是女儿身嫁过去定然是享福之人。
沈钰就说不嫁也行,不嫁如今在无师之巅有着沈承运跟沈骏的庇护,如今他也是享福之人。
直到回到无师之巅时,沈钰脸上的伤也早已恢复如初,沈骏问起来他来时为了不让他担心便草草的敷衍了过去。
后来兄弟俩就潜心修炼,进入到为召唤专武而做最后的准备。
又过去了几月,眼看着夏日的绿色被秋日的金色替换,秋日凉爽的风吹走的旧日的尘埃,带来的新的气息与期盼,这预示着今年的神之窟即将开放。
换季时天空的颜色也格外丰富多彩,连着下了几日的暴雨后终于迎来了天晴,适龄的子弟们也已收拾妥当踏上了召唤专武之路。
神之窟位于最南边的海域里的一座岛屿上,远离人烟喧嚣,它的所在位置特别神秘,船只一但靠近就会变天,据偶然路过的人说什么狂风暴雨海啸山崩都会出现,甚至还可能会陷进迷雾中。运气好的及时撤离可能还能活命,运气不好的就会被海水淹没,尸骨无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