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彧看见宫人的举动,瞠目道:“这……这怎么投壶?能投得进去吗?”
“丞相大人武艺高强,这点儿难度,难不倒丞相大人的。”她黛眉微挑。
“皇上,这新花样是她献上的,想必她精于此道,怎能不让她比试一下?”鸢夜来的眼梢掠起一丝几不可闻的笑意。
“对对对!你先投给朕看看。”拓跋彧将一支长箭递给她。
“奴才先与丞相大人比试一局,皇上以为如何?”花腰扬眉道,“若奴才侥幸赢了,丞相大人便答应奴才一件事,皇上当个见证,如何?”
拓跋彧玩心重,满口答应,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。
三个壶是倒着的,壶口朝着投壶人,且壶口很小,投进去的几率可视为零。
花腰让鸢夜来先投,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着一支利箭,潋滟的桃花眸将目光凝聚于壶口,那目光,专注,凌厉。
瞄了半晌,他手中的利箭以飞驰的速度射过去,精准无误地进了壶口。
拓跋彧拊掌喝彩,催促她快快投壶。
花腰早就知道,以鸢夜来的身手,怎么可能不中?她把长箭折断半截,单膝跪地,冷眸沉凝,半瞬,短箭脱手而出。
“中了中了中了!”拓跋彧再次欢呼,却忽然苦着脸,“你们都投中了,谁胜谁负?”
“再比试两次。”连公公道。
于是,鸢夜来和花腰分别再投两次,第三次时,他的箭有所偏差,没中。
花腰道:“皇上作证,丞相大人输了,当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拓跋彧笑眯眯的,要鸢夜来守诺。
接着,她教昏君如何投壶,只是他总是投不中,练了小半个时辰,一箭都没中。她的耐性被他磨完了,道:“皇上,午膳时辰已至,不如明日再练。”
拓跋彧为自己投不中而伤心、气恼,听到这话,只好作罢。
“若皇上喜欢这小公公,可带他回乾元殿,午后还可练一个时辰。”连公公的眼睛闪过一丝阴险的芒色。
“正合朕意,你就随朕回宫吧。”拓跋彧瞳眸一亮,“咦,朕怎么觉得你和花婕妤很像……”
“皇上,这小公公未经调教,不能伺候皇上。臣先带走,调教好之后再让他伺候皇上。”鸢夜来的声音陡然清冷如水。笑话,他要的人,怎么可能让人带走?
“这小公公机灵懂事,无需调教,今儿先陪皇上玩投壶。”连公公阴阳怪气地说道。
“皇上身边的宫人都是太后精挑细选的,未经调教,怎能伺候皇上?倘若出了事,公公担当得起吗?”鸢夜来语声沉寒。
连公公不再多说,低垂的目光阴毒无比。
鸢夜来告退,从容离去,花腰连忙跟上。
距离松风堂还有一条宫道,花腰连忙拐弯,往另一条宫道走去。
走在前面的鸢夜来早已猜到她的意图,闲闲地止步,“过河拆桥的次数多了,无异于斩断所有的桥。”
她明白他的意思,慢慢止步。她需要他手里的麒麟万寿转运玉,跟他闹得太僵也不行,虽然她痛恨他上次辣手摧花那件事。
随他回到松风堂,她坐在雕椅上,靠着椅背,双腿微开,完全不是名门闺秀的淑女形象。她懒洋洋道:“丞相大人有屁就快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