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迅速挽了一个剑花,使出一招“凤在上”攻去,剑招凌厉异常,似要削了对方的头颅。
花腰也是精于剑法的,知道这招的厉害,但她并不闪退,反而使力挥舞天蚕冰丝,眼里闪烁的寒芒令人浑身一颤。
天蚕冰丝缠住银剑,拓跋思薇费尽力气也夺不回宝剑,气得全身发抖。
双方斗力之时,花腰忽地松了力道,对方便往后退去,下盘不稳。这时,花腰手腕使力,天蚕冰丝击向对方的脸。
“啊——”
拓跋思薇凄厉地惨叫,美丽的小脸多了四道血痕,左脸、右脸各有一个华丽丽的血叉。她的手指触摸到鲜红的血,崩溃了,无法接受毁容的事实!
花腰趁势攻上,夺了她手里的银剑,就要砍下她的双臂。
“且慢!”
这道急促的声音温凉入骨,似曾听过。
花腰转过头,看见拓跋涵步履如风地走来,雪色锦袍迎风飞起,整个人宛如一片晶莹的雪花飞过来,带着慑人的寒气。
她不予理会,抬起手臂,剑锋落下——
拓跋思薇看见他来了,惊喜交加,却见银剑毫不迟疑地砍下来,顿时懵住了。
“铮”的一声清音,一枚暗器击中剑刃,裹挟着强劲的内力。
花腰只觉得虎口一痛,银剑脱手而落,他恼怒地瞪他,眼里寒芒闪烁。
一股寒风袭来,黑影一闪,疾似鬼魅,一个人落在她身旁,以护花使者的姿势护着她。
周扬!
拓跋涵看他一眼,面容一如既往的清冷如月,“姑娘已经伤了薇儿,还要砍断她的手臂,未免太过狠毒!”
“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、以眼还眼!”花腰眼里的怒火化成炙烈的火焰,“你了解你身边的女人吗?她比我凶残狠毒百倍!我侍婢半夏不识武艺、手无寸铁,不曾冒犯过她,她砍断半夏的双臂,毁了半夏的脸,把半夏凌虐致死!”
“薇儿!”他看向拓跋思薇,她低垂了头,却又立即抬头,不屑地冷哼,“不就是一个卑贱的侍婢吗?有什么大不了的?我王府侍婢多如牛毛,我送你五个侍婢伺候你。”
“不就是一个郡主吗?大周国郡主多的是,死一个两个有什么大不了?我这就杀了你!”花腰知道,像她这种金枝玉叶,高高在上、草菅人命的思想是无法改变的。
“涵哥哥,这贱人要杀我……”拓跋思薇躲在拓跋涵身侧,拉着他的手臂,装柔弱博取同情。
“我相信宁王是明白是非黑白的公道之人,今日之事,还请宁王不要插手。”周扬面目冷寒。
拓跋涵的玉颜冷如寒雪,周身也堆砌着寒雪似的,寒气逼人,“事关唐王府,本王怎能不管?”
一人沉步走来,墨氅飞扬,内里的银线绣优昙花缃色锦袍衬得他优雅明丽,气宇卓绝。
花腰腹诽,鸢夜来怎么也来了?
拓跋涵看见他,并不惊讶,玉容平静如湖。
拓跋思薇惊呆了,目光落在鸢夜来身上,久久没有移开,痴了。
可是,她想到自己毁了容,此时是最丑的时候,这公子看见自己,必定不会注意到自己。想到此,她更恨那贱人了,恨不得也在贱人脸上划上几刀。
有朝一日,她定要将这贱人大卸八块,丢进洛河去喂鱼!
鸢夜来站在花腰左侧,与周扬一左一右,似是她的两大护法。
她侧过头看他,他温柔的眼眸缓缓一眨,她接受了他的安慰与心意。
周扬看见他们默契的凝视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“相爷不在京里处理公务,竟然来到郊外,真是稀奇!”拓跋涵冷冷地打趣。
“温柔郡主一事,王爷定要护着吗?”鸢夜来声淡如水。
“本王可以不护着吗?”拓跋涵水墨般的瞳眸轻轻一眨,颇显无奈。
“是她伤了本郡主!”拓跋思薇的双手轻轻地捂着脸,千般委屈,万般伤心,抽抽嗒嗒地哭起来,“本郡主的花容月貌被她毁了……以后还怎么见人……还不如死了算了……呜呜……”
“那你怎么还不去死?”花腰冰冷道。
拓跋思薇儿哭得更厉害了,企图博得三个男人的同情。
可是,在场三个绝世美男都无动于衷,任由她哭,不像她父王,只要她一哭,她父王就来哄她,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星辰也摘下来放在她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