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腰淡漠道:“父王,我没有下毒害人。”
“如若姐姐真的落毒害我,也是我这个当妹妹的做的不好,娘,这次就算了。”拓跋思婷恳求萱夫人,很是恳切,却坐实了云鸾郡主落毒的罪名。
燕王目露赞许,这个女儿一向识大体、知分寸、心地善良,他果然没看错。
忽然,鸢夜来清朗道:“王爷,清官难断家务事,这件事虽是王府内宅里的事,但差点儿闹出人命,理当让洛阳府尹彻查,有罪的便是有罪,逃不掉,无罪的可以洗去冤屈,两位郡主日后也不会有嫌隙。王爷以为如何?”
燕王深入一想,虽然这样一来会把事情闹大,但瑶儿的清誉更重要。人言可畏,倘若要她背负着毒害妹妹的罪名一辈子,如何抬起头做人?
这件事,交由知府府尹彻查。
萱夫人欣喜不已,拓跋思婷则是忧心忡忡,继续扮演白莲花。
花腰看向鸢夜来,今晚他为什么和拓跋涵一起来?
洛阳府尹带人来查案,从云鸾郡主制毒的暗房搜出多种成品剧毒。如此一来,她有落毒的重大嫌疑,必须收押大牢,再行审问。
当夜,花腰进了牢房,燕王、拓跋涵亲自送她进去,关照狱卒长好好照看郡主。
而鸢夜来,早在她离开王府的时就走了,都没有跟她说一声。
燕王拍拍她的肩,沉重道:“瑶儿,无论如何,父王信你。”
“谢父王。”她莞尔一笑,“父王放心,我没事。”
“瑶儿,这件事有点古怪。”拓跋涵蹙眉,芝兰玉树的形象与脏污的牢房很不搭。
“你不觉得很巧合吗?”花腰清冷地弯唇,“正好我做了那道烤肉,正好烤肉有毒,正好毒的份量那么少,不会致命,又正好你和鸢夜来都来了。对了,你为什么鸢夜来一起来?”
“婷儿送来一封书函,说有事跟我说,在大门口遇见鸢夜来,就一起进去。”
“鸢夜来不像是来找我。”花腰觉得这件事太古怪了,莫非是拓跋思婷叫他来的?来当证人?
“又正好婷儿中的毒,应该是你研制的剧毒的一种。”
在王府,拓跋涵没有说出这个关键,否则便坐实了瑶儿落毒的罪名。他猜想,会不会是婷儿贼喊捉贼?她给自己下毒,嫁祸给瑶儿?可是,婷儿一向温婉善良,会这么做吗?难道是萱夫人?嗯,大有可能。
燕王惊异不已,“婷儿中的毒是你研制的?”
花腰颔首,“父王,我要下毒,也不会下在自己做的烤肉里,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?”
他目露疼惜,“无论如何,父王信你。这两日委屈你了,咳,是父王对不住你。”
她宽慰道:“父王别这么说,真相总会大白。”
拓跋涵道:“瑶儿,我会督促府尹用心查办这案子。时辰不早了,你早点儿歇息。”
他们离去之后,花腰便在硬木板床上躺下来,回想今日发生的一件件事。
深夜死寂,这牢房犹如荒原。
一道黑影飘进来,掌风袭去,黑烟散开,那些昏睡的狱卒到明日早上才会苏醒。
睡梦中的花腰被细微的轻响惊醒,看见昏暗的牢房矗着一道黑影,分外骇人。“你是谁?”她全神戒备。
“想见鸢夜来,就跟我走。”
来人阴阳怪气地说,伸手抓来,迅疾如鬼影。
她疾速闪避,认出他的声音,西秦太子不是回西秦了吗?
二人在牢房打起来,他出招诡谲,似有招又似无招,令人捉摸不透。她施展幻术,才堪堪避开他的毒手。打斗越来越激烈,忽然,他扔来一样东西,她伸手接住,是锦袍的衣角布料,银线绣着优昙花。
鸢夜来真的在他手里!
西秦太子往外走去,“跟不跟本宫走,随你。”
花腰犹豫再三,终究跟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