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她懵了,花瑶这张脸是假的?如若原本长得很丑,怎么办?她是外貌协会的,可受不了顶着一张丑脸影响市容。
“自你五岁起,师父便做人皮面具给你戴,三年换一张。你脸上这张人皮面具三年已过,必须揭下来。”
“人皮面具不是一撕就撕下来吗?”武侠小说和影视剧里的人皮面具不都是这样的吗?
拓跋涵解释道,因为师父无法经常在她身边,便做了一种特殊的人皮面具,不能随意地撕下来,必须要用药物;而且,戴的时间一长,这人皮面具会和人脸长在一起,用药物撕下人皮面具的时候,不可外出吹风,不可吃辛辣生冷之物,必须待在屋内足足五十日,否则,脸就会毁了。
花腰听得一愣一愣的,这么麻烦啊,五十日待在屋里,那不是发霉发疯了?
他接着道:“人皮面具揭下来后,你便以真面目示人,谁也认不得你,谁也不知你便是以往的花瑶。”
“不换脸行不行?如若我本来的模样很丑,怎么办?我要现在的脸!”
她双手捂着脸,樱唇嘟起,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。
拓跋涵被她这表情逗笑了,“本王保证,你的真实容貌比现在还要美。”
花腰恨恨道:“如若不好看,我就毁了你这张脸!”
虽然花腰实在不愿意换脸,不愿意在屋里待五十日,可是为了日后的自由,为了没人再追杀自己,她只得认了。
这日,拓跋涵把药膏涂抹在她整个脸上,揭下薄如禅意的人皮面具。她看见了一张白如雪、细如绸、滑如乳、洁似瓷的脸,五官精致,和原先的那张脸差不多,但组合在一起,却是另一种容貌。而这张属于这具身体的真实脸皮,脆弱如花瓣,必须每日涂抹药膏,慢慢适应空气和大环境,五十日后才能出房。
虽然她憋死了,濒临发疯的边缘,但还是要咬紧牙关,忍受煎熬。
这座别苑是拓跋涵在城郊的别业,名为无忧别苑,她住的是兰轩小苑。他安排了两个侍婢伺候她的日常起居,小苑四周潜伏着不少高手,看来,他决计是不让她偷溜出去。
拓跋涵也住在这里,宁王府有重要的事才回城一趟,处理后就回来。每日,他都为她把脉,观察她的脸的复原情况,花了很多心思在她这张脸上。
想起来也真是有趣,起初他们不打不相识,因为温柔郡主而结下梁子,现如今,却是他带她离开皇宫,还朝夕相对。不过,即使他没有恶意,对她宽容、温柔,她对他也没多少好感。
温柔郡主这根刺,扎在她的心上,扎得很深。
花腰问起轻云、蔽月,拓跋涵说,她们没事,有人伺候她们。
她明白了,轻云、蔽月被他软禁了。因为,以轻云、蔽月的性子和武艺,以她们与周扬的关系,不软禁她们就会坏事。
有一件事,她想不通,“我师父为什么在我五岁时就让我戴人皮面具?”
他摇头,说不知。
她不再问了,等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师父来洛阳,自然就清楚了。
天气渐暖,花腰掰着手指头算日子,无聊烦闷,感觉自己已经疯了。可是,还有半个月等着她。
这日,她在屋里看书,侍婢连翘、菖蒲和其他两个侍婢在外面闲聊,说起城中最热门的话题,与鸢夜来有关。她把她们叫进来问话,她们说,这几日城中盛传,唐王的掌上明珠,温柔郡主将要下嫁丞相鸢夜来。
花腰心魂一震,呆住了。
这是真的吗?
她们说,这件事已经传遍整个洛阳城。
我擦我擦我擦!
鸢夜来,就算你认定我死了,也不该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吧,更不该这么快就娶妻吧,最最最不该的是,娶的人竟然是我的死对头拓跋思薇!我可是尸骨未寒呐!鸢夜来,你有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