鸢夜来险些被嘴里的茶水呛死,没想到燕王还有这顽童的一面。
燕王忽然想起什么,“不对,太后产子那夜,本王奉了先帝的旨意,替先帝守着。稳婆抱着小皇子出来,本王亲自查看了,后腰并没有红色胎记。”
鸢夜来揣测道:“会不会稳婆抱出来的婴孩已经是调换过的?”
“不可能,本王又不是傻子,怎么可能让稳婆或者宫人调换婴孩?”燕王连连摆手,“不过,人有三急,本王查看过后,就去茅房。若要调换婴孩,只有这个机会。”
“若王爷查看的婴孩是真正的皇子,那么,真正的皇子并没有红色胎儿,我不是太后的儿子?”
“可是,太后为什么拿这种事诓骗你?太后宠信你多年,也不是假的。”燕王沉重地琢磨着。
鸢夜来突然往外走,步履匆匆。
燕王估摸着她去见周太后,就没有阻拦。
鸢夜来赶到太后寝殿,未经通报就进去了。
周太后正在修剪花枝,看见他来得匆忙而无礼,愠怒道:“没规矩。”
“太后为什么诓骗臣?”他开门见山地质问。
“诓骗?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她诧异地问。
“太后之前说的那个故事,是假的,臣与太后没有半分关系。”鸢夜来义正言辞道。
“这种事,哀家怎么会弄错?”周太后据理力争,笃定无比,“孩子,你就是哀家的儿子。”
“臣不是。”他讥诮地冷笑,“若臣是太后的亲生儿子,为什么太后看着臣,眼里没有半分为人母亲的怜爱?为什么没有多年重逢的喜悦、激动?为什么最近太后从未想过与亲生儿子一道用膳,或者关心儿子的日常起居?”
“……”她的凤颜冷沉下来。
“太后无话可说了吧。”鸢夜来咄咄逼人道,“太后诓骗臣,无非是担心臣与燕王府联姻,势力继续坐大,权倾朝野,太后更加难以掌控。因此,太后绝不允许臣迎娶瑶儿。”
“对!哀家不允许!”周太后的眼眸缭绕着森凛的冷芒。
“夜来辞官后,太后莫要恋栈权位,颐养天年是最好的下场。”
他扬长而去,背影冰冷。
她怅然地陷入了沉思,想了很久很久……
鸢夜来前后三次上门求见,都被花腰花式扫出门。
第一日,大扫把扫地出门。
第二日,泔水泼了他一身。
第三日,踹了一脚滚出门。
他爬起来,拍拍屁股,铁憨憨似的笑道:“瑶儿,明日我还会再来。等我。”
拓跋涵摇着素扇,“虐妻一时爽,追妻火葬场。”
周扬失笑,心里却有点苦涩,“虐妻一时爽,一直虐一直爽。”
王悠然忍俊不禁,“横批,引以为戒。”
鸢夜来走过来,诚恳道:“王姑娘,你和瑶儿是好姐妹,能不能给点提示?”
周扬搂着她,温柔道:“悠然,我们回家安胎,顺便准备一下半个月后的婚礼。”
拓跋涵用扇子拍拍鸢夜来的肩膀,“兄弟,好自为之。”
鸢夜来看着他们走了,忽然感觉有一阵冷风呼呼地吹来,萧瑟满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