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对峙之际,突有三枚金针无声无息地射来,正中毒蛇七寸之处;紧接着,再三枚金针射来,正中蛇头。
于此,毒蛇奄奄一息,再无可能咬人。
宋天舒、王徵和发射金针的凌立现身,“皇贵妃”朝他们点头。
“文尚宫,没事吧。”凌立和宋天舒不约而同地说道,语含关怀。
原来,皇贵妃是萧初鸾假扮的。
她一愣,颇觉尴尬,“无碍。”
今夜,她一身皇妃华贵装扮,比平常更为美艳娇媚。
大殿外,嘈杂声、喝令声、脚步声交织在一起,看来,那个神秘的凶徒应该已经落网。
“皇上驾到——”吴公公大声宣禀。
宇文珏踏入大殿,一眼就看见那个假皇贵妃。两个公公搬来座椅,他坐下来,玩味的目光再次瞟向她,微微勾唇。
身穿雅儿华美宫装的她,果真不可同日而语,多了三分华贵、三分娇艳。
他自诩眼光很准很毒,所看中的女子都是大美人,文玉致也是大美人。
众人行礼完毕,宋天舒开口道:“皇上,就是这条毒蛇咬死淑妃娘娘。”
吴公公道:“皇上,侍卫已擒获凶徒。”
宇文珏冷冷道:“带进来。”
两个侍卫押着凶徒进来,大殿上明亮的光照得她无所遁形,众人一见,无不惊讶。
萧初鸾怎么也没想到,连杀四妃的神秘凶徒,竟然是她!
和嫔,冷香。
她身着一袭夜行衣,面色苍白,秀美的脸庞无甚表情,很冷,很冷。
侍卫迫她下跪,她冷傲地挺直身子,并不低首,吴公公喝道:“和嫔娘娘,皇上待你恩宠有加,你为何连杀四位娘娘,手段如此残忍,你究竟是何居心?”
“臣妾并无杀人,臣妾看见皇贵妃娘娘来钦安殿上香祈福,担心娘娘遭凶徒杀害,就跟随而来,暗中保护娘娘。”冷香冰冷道,“皇上不是命臣妾保护娘娘、保护皇嗣么?臣妾只是奉旨行事,并无杀人。”
“死到临头,还敢嘴硬?”吴公公气愤道,“钦安殿除了你鬼鬼祟祟,还有谁?那毒蛇不是你放的,是谁放进来的?”
“吴公公,毒蛇剧毒无比,本宫乃区区女流,怎会驱使毒蛇?”
“娘娘见识广博,对世间万物都有不凡的了解,之前娘娘两次以香捉住凶徒,三次识破谋害皇贵妃娘娘腹中胎儿的计谋,由此可见,娘娘乃能人异士,驯养毒蛇根本不在话下。”宋天舒道。
“驯养毒蛇?”冷香矢口否认,“皇上,臣妾什么都没做过,假若臣妾要害皇贵妃娘娘,又何必保护皇贵妃腹中皇嗣,望皇上查出真相,还臣妾清白。”
王徵终于开口道:“只要在娘娘所住的宫苑搜查到饲养毒蛇之物,娘娘就无法抵赖。”
宇文珏挥手,命吴公公带人去搜查。
冷香低垂了螓首,眉心微蹙,眸光一转。
宇文珏阴寒地瞪一眼冷香,问道:“王爱卿可想到凶徒如何杀人?”
王徵拱手道:“微臣已破解娘娘完美的杀人布局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宇文珏云淡风轻道,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站在宋天舒与凌立中间的女子。
“是,皇上。”王徵平和道,“娘娘,倘若微臣说的不对,还请指教。娘娘连杀四位娘娘,并非一日之功,想必筹谋多时。娘娘选定了杀人目标,暗中观察她们的日常起居、喜好与足迹,再定出完美的杀人计划,让所有人以为,死者不是被人谋杀,而是死于意外。先从第一宗命案开始,娘娘知道贵妃娘娘素来喜欢去千波台赏景散心,风雨无阻,就决定让贵妃娘娘被天雷劈死。”
“但是,娘娘怎知贵妃娘娘那日会去千波台?”萧初鸾不解地问。
“娘娘观察多时,应该知道贵妃娘娘常去千波台,即使案发当日没有去,隔几日也会去,早晚会被天雷劈死。”王徵道,“娘娘见识广博,要想将杀人凶案布置成意外,就会研究如何杀人。”
“哦?那本宫又是如何引天雷劈死贵妃娘娘?”冷香闲适地问道。
“千波台三层一如风亭,四面通风,虽有帷幔垂挂,一旦下雨,风雨入台,靠近朱栏的地面就会潮湿,甚至积水。引雷之法并不难,在千波台台顶装上一根铁丝,顺着圆柱通到下面,再以小铁片连接地面,只要地上有积水、人站在积水上,便能将天雷引至人身上。案发当日,电闪雷鸣,风雨如晦,贵妃娘娘所站之处有积水,那天雷便传至身上,片刻之间,心脉全断,好像被天雷劈死一般。”
萧初鸾听得惊心动魄,被天雷劈死竟然是这样的真相,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样的杀人方法。
宋天舒补充道:“贵妃娘娘死后,娘娘立即赶往千波台,取走铁丝和铁片,不留下任何罪证。”
冷香冷冷眨眸,不置一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