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初鸾感觉自己烧着了,一片混乱中,忽然清醒。
不!
他是燕王,是宇文氏亲王,也算是她的仇敌,她不能将身体献给仇敌!
她是回来复仇的,岂能自甘堕落?
即便是以身相诱,诱的也是皇帝,而不是燕王!
她后悔了,她喜欢的是宇文珏,她不能委身燕王,她不能负了宇文珏,即使他已经负了她。
她陡然睁眸,拼了全力地推着他的肩。
宇文欢捉住她的手,剑眉紧拧,“不愿意?”
方才还是柔媚似水,而今却是这般冰冷的抗拒,他不知她为什么会在转瞬之间变化这么大。这女人胆敢拒绝他的宠幸,简直是胆大包天!
“王爷位高权重,就连皇上也要忌惮三分,何愁没有女子侍寝?”萧初鸾冰冷道,“奴婢区区一个宫婢,只是一颗卑微的棋子,王爷何必惦记?”
“本王想要谁侍寝,就要谁。”瞬息之间,他胸中怒火升腾,缠火的黑眸添了三分寒气,“本王要你侍寝,是你莫大的荣幸。”
“这份荣幸,还请王爷赏给别的女子罢,奴婢无福。”
“大胆!”宇文欢气急败坏地低喝。
他制住她的手,她激烈地反抗,张牙舞爪地打他、抓他,就像一个骂街的疯妇,无所不用其极。怒火直窜,他不得不使上七成力气钳制住她,将身体压在她身上。
萧初鸾激狂地扭动、闪避,拼尽全力地抗拒,却怎么也挣不脱。
就像那年那个风雪之夜的鬼面男子,他制得她毫无反抗之力。
先前数次,她怎会对宇文欢展媚邀宠呢?她是疯了还是脑子坏了?
此时此刻,她真的后悔了,还不想对没有多少情意的燕王献出自己,也不想背叛宇文珏,更不想违背自己的心,可是,她的心已经支离破碎。
她如何逃过这场劫难?
泪水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,她哭求着,求他放过她。
宇文欢凝视着她,不知她是真的害怕,还是不愿侍寝,留待日后魅上龙榻。
她眼底的绝望惧怕,眉梢的脆弱可怜,他看得清清楚楚,冷硬的心突然间变得柔软,“王府的侍妾只是摆设,本王遣散所有侍妾,是因为本王不想再看见她们,也因为你。”
“因为奴婢?”萧初鸾愕然,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。
“你不喜欢王府侍妾如云,本王就遣散她们。”
他的意思是,他遣散所有侍妾,是因为她?
这是真的吗?她何德何能?
宇文欢抚着她的玉腮,哑声问道:“你不信么?”
不信!
萧初鸾不可能相信他的话,位高权重的燕王,怎会为了一个卑微的宫婢遣散侍妾?
太不可思议了!
“玉致,你早已不知不觉地喜欢本王。”
“奴婢没有。”太可笑了,她怎会喜欢他?自作多情的男人。
宇文欢以哑沉的嗓音说道:“你不是想知道本王为何不碰慕容宜静吗?本王告诉你,本王只与第一任王妃有夫妻之实,其余三个,都是有名无实,那些侍妾也只是摆摆样子,让朝野上下都以为本王耽于美色。”
那就是说,关于燕王的那些传言,都是假的?
一时之间,她不知他所说的是真是假。
他为什么这么做?
“去年,本王做寿,你误闯兰雪堂,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侍妾被拉出去,是不是?”宇文欢轻吻着她的脸腮。
“奴婢记得,那个女子双腿流血。”那触目的一幕,萧初鸾不会忘记。
“她只是诸多摆设中的一个,平叔发现她与府中一个侍卫有苟且之情,赶他们出府。那侍卫武艺甚好,本王一向信任他,他舍不得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,求本王给他一个机会。本王念在他追随本王已有六年,就给他一个机会。”他眼底的笑意异常嗜血,“本王要他当着本王的面,与那女子交欢,事后杀了那女子。”
“王爷为什么这么做?”萧初鸾骇然,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