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,那次见面竟然是最后一面。
“公主,文尚宫,奴才知道的就这么多了。”路公公的眼眶红红的,“假如奴才多关心千惠,也许她就不会被人害死了。”
“千惠真的没有提起其他事吗?比如被谁打、被谁欺负。”宇文婥问道。
“没有,千惠勤劳认真,从来不会有轻生的念头,一定是被人折磨得受不了才会说不想活了,公主,文尚宫,千惠死得这么惨,你们一定要抓到真凶。”路公公哭道。
“你先回去,若你还想到什么特别的事,及时告诉我。”萧初鸾道。
宇文婥托腮沉思,卷翘的长睫轻轻地眨动。
萧初鸾笑道:“时辰不早,公主还不回府吗?”
宇文婥笑睨着她,“你敢管本公主?我想何时回府就何时回府。”
萧初鸾打趣道:“奴婢只是担心驸马回府见不到人着急。”
“宫里发生了命案,而且手段如此残忍,案情如此扑朔迷离,我怎能让那两个宫女死得不明不白?好歹本公主也跟着提刑大人查案一年,此时正是本公主大展手脚的好机会。”
“公主,是不是与驸马……”
“才没有,我们好得很。只是……天天待在府里,不是赏花就是赏鱼,无聊死了。”
“因此,公主这才回宫?”萧初鸾苦口婆心地劝道,“公主已嫁入唐家,是唐家人了,不能再像以往那样随意回宫了,毕竟……宫里有宫里的规矩,公主莫任性。”
“我高兴回宫就回宫,皇兄能奈我何?那些宫规,我不放在眼里。”宇文婥撅唇,不乐意道。
萧初鸾点到即止,不再多说。倘若皇上当真不让公主随意出入皇宫,自会对公主说。
宇文婥蹦起来,“文尚宫,我相信,我一定能破了这两宗命案。眼下,我要去一个地方看看。”
萧初鸾一笑,“奴婢也正想去,千惠的厢房。”
六尚局女史,三人共居一间厢房。
可惜,她们在千惠的厢房与床上没找到什么线索。
不过,同房的女史忽然想起一件事。千惠身亡的前一日,傍晚之前出去,夜里很晚才回来。
同房的女史听到开门的声音,迷迷糊糊中,好像听到哭声,很有可能是千惠躲在被窝里哭。
宇文婥问:“以你们所知,千惠是否因为办事不力或是没完成任务而被打骂?”
女史说没有听千惠提起过,也没有见过她被人责骂、杖责。
次日一早,有两个女史说,御膳房的路公公死了。
萧初鸾震惊,问女史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女史道:“奴婢听御膳房的宫女说,今日天刚亮,一个公公上茅房,看见路公公死在茅房。”
另一个女史道:“御膳房的人立即上报,不久就有几个侍卫抬走尸首,此时应该运往宫外了。”
她断定,一定是害死千惠的凶徒杀死路公公,杀人灭口。
路公公的尸首被人带走,是刘公公的命令吗?
假若真是刘公公的命令,为什么刘公公三番两次急着带走尸首?这三起命案是否与他有关?或者,他就是杀人真凶?
她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。
早在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,刘公公就是王府的总管。皇上即位,他也顺理成章地成为大内总管,深受皇上宠信,在宫里有头有脸,哪个宫人不敬他、不怕他?位分低的嫔妃都要看他脸色行事,给他赏银笼络他,希望他在皇上面前说两句好话。地位、权势都有了,他何必杀人?有何理由杀人?
慕雅公主又进宫了,萧初鸾问她为何进宫,她扬起脸道:“本公主是来查案的。”
萧初鸾无奈地笑,附在她耳畔道:“公主,路公公被人杀害,尸首已运至宫外烧毁,公主可暗中查查是不是刘公公命人运尸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