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动,御医还没来。”他按下她的身子。
萧初鸾无神地转眸,发觉自己躺着的床榻竟然是龙榻,大吃一惊,再次挣扎着起身。
宇文珏不悦地命令:“你被那三个贱婢折磨得不省人事,乖乖地躺着。”
她忍着身上的痛,努力爬出被窝,“不行……这不是奴婢该来的地方……奴婢回六尚局……”
“混账!”他怒斥,那口吻却是宠溺的,“这是朕的旨意,不许违抗。”
“皇上恩宠,奴婢不配……皇上恕罪……”她倔强道,坚持着要下榻。假若,去年他没有心狠手辣地追杀她,像现在这般宠溺、温柔地待她,她就不会对他万念俱灰,转而投向燕王的怀抱。
“要朕恕罪,你就要躺在这里。”宇文珏轻而易举地抱住她,扯过锦衾盖着她娇弱的身子,“还是你觉得朕的怀抱比较温暖,你想朕抱着你?”
“皇上……”萧初鸾心中悲怆,为什么他待着急这么好?为什么上苍这么作弄自己?
“好了,莫动,朕不知那三个贱婢如何折磨你的,你伤在哪里,让朕看看。”
“不要……奴婢身上没有伤……”她握住他的手,阻止他解开她的宫服。
她那点儿气力,怎么可能阻止他?
宇文珏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开她的衣襟,瞬息之间,她宫服微敞,白嫩的香肩呈现在他眼底。
他倒抽一口凉气。
她的双肩手臂,她的锁骨四周,布满了细细的红点,应该是银针刺扎造成的。
怒火焚心,他握紧拳头,褐色的瞳孔剧烈地收缩。
萧初鸾看见了他眼中的愤怒,隐隐确定,他真的在乎她了吧。
然而,太迟了!
一切都无法回头了,她已经是燕王的女人,也只能是燕王的女人。
心,好痛……好痛……痛彻心扉……
“微臣参见皇上。”
一道温润的打破了天子寝殿的宁静。
宋天舒走进来,可真是无声无息。
萧初鸾知道,即使他低垂着头,也看见了这令人遐想万千的一幕。
宇文珏立即命令道:“爱卿来得正好,速速诊治文尚宫。”
让她躺好,他坐到床尾,让御医为她验伤。
宋天舒行至榻前,仔细察看了她的伤势,半晌,他后退两步,微低着头,“皇上,文尚宫的胳膊、身上、后背和腿上都有细密的针孔,是银针刺扎造成的伤,虽然针孔密密麻麻,但不会危及性命,服七八日汤药就能痊愈。”
“这么多针孔可会损伤肌肤?可会留下伤痕?”宇文珏紧眉道。
“不会,皇上无须担心。”
“好,文尚宫的伤,爱卿多多费心。”
“微臣遵命,微臣这就回太医院煎药,稍后端至……”宋天舒慢慢止住话头。
“皇上,奴婢该回六尚局了,宋大人让御药房的小公公将汤药送到六尚局便可。”萧初鸾急忙道,神色颇为窘迫。
宇文珏断然道:“爱卿,文尚宫的汤药不可假手他人,由你亲自送来此处。”
宋天舒拱手道:“是,皇上,微臣告退。”
他慢慢后退,微微抬眼,看见皇上怜爱地看着她,握住她露在锦衾外面的手。
萧初鸾眉尖微蹙,劝道:“皇上,奴婢只是卑微的宫婢,在此养伤,于礼不合。再者,时辰不早,皇上也该歇寝了……”
宇文珏含笑道:“若要合乎宫规,朕立即下旨,晋你为宁妃,如何?”
“不可……假若皇上真的这么做,那皇上与凤王之间……”
“只要你点头,这场公平的‘决斗’,就是朕赢了,朕是胜者,皇弟只能认输。”
“皇上,奴婢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