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嫔妾尽力而为。”
萧初鸾瞧得出来,今夜的云端与往日很不一样,有点傻,有点天真,有点愚钝,不知道是装的,还是真的被唐沁雅折磨成这样了。
花柔让那些新册封的妃嫔和几个宫人站成一排,背对着云端,披上黑色披风。
云端远远地望着那些女子,轻咬着唇,似在回忆,又似在观察。
唐沁雅一眨不眨地观察着那些妃嫔,美眸森冷。
那些妃嫔,有的神色自若,有的漠然以对,有的慌张无措,有的惶惶不安。
这一招可真高明。
萧初鸾终于明白,唐沁雅让云端认人,只是借机观察新晋妃嫔的反应,从中看出一些端倪。
而实际上,云端未必看到有人潜进夏罗裳的宫室,这一招,叫做“攻心计”。
夏罗裳得了失心疯,必定是有人在她的茶水或膳食中下药;假若那下药的真凶真是在深夜潜入夏罗裳的房间,必定会慌乱,露出狐狸尾巴。假若真凶丝毫不惧,唐沁雅也不怕,反正有的是法子揪出真凶。
这只是唐沁雅和云端合谋演出的一出好戏。
“侧身。”花柔命令道。
那些女子侧过身子,让云端看侧面。
云端大呼一声,“是她!”
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她,看她指的是谁。
然而,云端并没有指谁,而是走到唐沁雅身边,在她耳边说着什么。
有人惊慌、惊惧,低首垂眸,不让人看出她的害怕。
萧初鸾看出来了,谁是下药害夏罗裳的真凶。
“将萧疏儿押下。”唐沁雅一声令下,当即,两个侍卫扣押了萧疏儿。
“娘娘,不是嫔妾……嫔妾没有害过夏罗裳。”萧疏儿跪在地上,焦急、惧怕地辩解。
“不是你?”唐沁雅鄙夷道。
“不是嫔妾,嫔妾与夏罗裳情同姐妹,怎会害她?娘娘明察……”萧疏儿声嘶力竭地说道,“是云端害夏罗裳的,她污蔑嫔妾……她知道嫔妾与罗裳要好,就一并除掉嫔妾。”
“萧疏儿,只有你能随意进入夏罗裳的寝殿,不是你还有谁?”云端恢复了先前聪敏的样儿,可见方才都是刻意伪装的,“若不是你,方才你为何那么惊惧?没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。”
唐沁雅厉声道:“萧疏儿,本宫没工夫陪你蘑菇,你若不从实招来,明日本宫就禀报皇上,你的家人、亲戚都会为你陪葬。”
萧疏儿一震,惊惧得双目圆睁。
须臾,她招认了。
夏罗裳与云端得到皇上的宠幸,萧疏儿心生妒忌,却又无可奈何。
为了父亲在官场能够平步青云、被皇上赏识,她必须得蒙盛宠,父亲才有可能得到提拔。
因此,她求好姐妹夏罗裳帮帮她,让夏罗裳向皇上举荐她,让她也得到皇上的恩露。
没想到的是,夏罗裳对她说:“你想得蒙圣宠,就凭自己的美色与本事去争、去抢,我是不会把皇上推到你怀里的。”
为了一个男人,夏罗裳竟然这样对她,她看清了夏罗裳的真面目,心生恨意。
姐妹情裂,萧疏儿顾不得那么多,假意与夏罗裳继续做好姐妹,在她的茶水中下药,让她得了失心疯,继而散播流言,嫁祸给云端,一箭双雕除掉两人,她置身事外,等待侍寝的良机。
萧疏儿不知道,这小小的伎俩,被唐沁雅识破了。
唐沁雅没有手软,将萧疏儿幽禁在英华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