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柔走上前,抬起奶娘的脸,以木板子打着她的嘴巴,厉声道:“招不招?”
只是几板子,奶娘的嘴巴就流血,受不住痛,终于招了。
“是奴婢加害小殿下,但奴婢不是有心的,奴婢只是奉命行事……娘娘饶命……”
“奉谁的命?”唐沁雅气得紧绷着脸。
“奉……皇后娘娘的命。”奶娘口齿不清地说道。
“皇后?”唐沁雅美眸紧眯,眸色阴冷,“真是皇后?”
“是……是皇后娘娘命奴婢这么做的,娘娘,奴婢纵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加害小殿下啊……娘娘饶命……”奶娘哭求道。
“押下去。”唐沁雅冷静得异乎寻常。
之后,她前往御书房见驾,带着花柔和萧初鸾一同前往。
萧初鸾终于明白,皇贵妃让自己一同听审,是要自己做一个见证,证明皇贵妃没有污蔑皇后。
再者,皇贵妃知道,皇上器重自己,自己所说的,皇上应该不会怀疑。
萧初鸾心想,好吧,先卖给你一个人情,总有讨回来的时候。
唐沁雅向皇上陈述了奶娘如何谋害宁王宇文晔的经过,声情并茂地说道:“皇上,晔儿还那么小,被害成那样子,臣妾又着急又心痛。奶娘已经招供,是奉了皇后的命暗中加害晔儿,臣妾恳请皇上为晔儿讨回一个公道。”
宇文珏坐在御座上,神色未变,“当真是皇后命奶娘害晔儿?”
“皇上,千真万确,是奶娘说的,臣妾审问奶娘的时候,花柔和文尚宫都在。”唐沁雅表现出身为母亲、为儿子着急、悲愤的样子,“皇上若是不信,可以亲自审问奶娘。”
“文尚宫?”宇文珏看向萧初鸾。
“皇上,奴婢亲耳听奶娘说,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加害宁王殿下。”萧初鸾回道。
“朕知道了,雅儿,你先回去照顾晔儿,朕自会处置。”宇文珏褐眸一冷。
三人退出御书房,萧初鸾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,“文尚宫暂且留下,朕有事吩咐。”
于是,她留下来。
御书房只剩下他们二人,宇文珏走过来,盯着她的红眸,“方才你也在永寿宫?亲眼目睹皇贵妃审问奶娘?亲耳听到?”
萧初鸾颔首,“确是如此,不过臣妾相信,皇贵妃有意让臣妾亲眼目睹、亲耳听到。”
他目光深深,“依你所见,此事真相如何?”
她眉心微蹙,“臣妾不敢妄断,皇上,臣妾有句话,不知当说不当说。”
宇文珏揽过她,状若轻佻的公子情挑良家妇女,“在朕面前,你说的还少吗?”
她莞尔一笑,“真相如何,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皇上如何取舍。”
他揽紧她,双眸眯得越来越紧。
酉时的中秋宫宴准时开席,宁王腹泻一事,暂时没有引起风浪。
后妃列席,臣属与外命妇就席,宫宴盛大地开始,又完美地结束,君臣尽欢。
萧初鸾知道,宇文珏故意按下宁王腹泻一事不表,再行决议。
次日午时,他前往坤宁宫,没多久就传出皇后被幽禁重华宫的消息。
虽然皇上没有废去杨晚岚的皇后封号,但将她幽禁在重华宫,如同贬去冷宫,不知何时才能回坤宁宫、重新掌理后宫。
萧初鸾在想,皇后究竟有没有指使奶娘加害宁王?
不管真相如何,宇文珏选择了幽禁皇后,无疑是告诉杨政:朕想动手整治你了。
此后,后宫以皇贵妃唐沁雅为尊,虽然皇上没有明确说将后宫交给她打理,不过后宫的宫人与妃嫔都看得明白,皇贵妃诞下大皇子,又有宠爱在身,这后宫不是她的,还能是谁的?因此,妃嫔、宫人争相巴结皇贵妃和永寿宫的人,几乎踏平了永寿宫的宫门。
皇后搬去重华宫的这日,萧初鸾站在一个角落远远地望着,皇后不紧不慢地走着,面容冷寂,却高昂着头,身姿挺直。皇后身份的宫服已经脱下,她身上穿的只是寻常的素锦宫服。
不知何时,萧初鸾的身边多了一个人,浑然未觉。
“此次你为虎作伥,帮皇贵妃娘娘斗败了皇后娘娘。”凌立收回目光,皇后一行人已经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