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账!公主受伤了,你怎能就此离去?”我朝他摇头,使眼色。
“扶疏,不能让他走,快叫人抓住他。”赵盼兮着急地命令我。
“罢了罢了,无需叫人,我送你到寝房。”无泪勉为其难地抱起她,将她抱到寝房。
我命人去请大夫过来为公主诊治,无泪声称要出去喝茶便火速开溜,我亦带着皓儿离开,剩下赵盼兮大呼小叫、跺脚捶床。
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,我正要开口询问,皓儿迫不及待地问:“无泪叔叔,你怎么会在这里?我师父呢?与你一起吗?”
无泪弯下腰,摸摸他的头,笑问:“许久未见,你有没有想我?”
皓儿摇晃着他的胳膊,“当然想啦,无泪叔叔,快告诉我,师父在哪里?”
无泪故意逗他,“就知道记挂你的师父,我就不告诉你。”
“坏人,以后不跟无泪叔叔玩了。”皓儿生气地别开身子,拉长着脸。
“皓儿,不许这样,他是你无泪叔叔。”我轻声叱道。
“好好好,我告诉你,你师父也在雁门郡,不过现下在哪里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果然,无情也在北疆,可是,他们为什么会在北疆?
无泪的衣服很怪异,融合了匈奴人与赵国人的衣袍款式,另创出一种独特的样式,粗粗看来很普通,却很实用,可御寒,又便于骑马纵横。如此奇装异服的无泪,别有一种冷厉的俊气。
我柔声道:“皓儿,先去那边玩儿,我和无泪叔叔说说话。”
皓儿懂事地去了。上次无泪与无情一起夺剑,后遭受多方人马的追杀,我未及向他道谢,很是过意不去,因此,我压低声音向他说了声谢谢。
无泪满不在乎地一笑,将前事揭过。他打量着我,从上到下,从下到上,目光别具意味。
“你看什么?”我心生讶异。
“你变了。”他的两指摸着下颌,目光仍然逡巡在我身上,以一种令人讨厌的调侃语气说我。
“瞎说,哪里变了?”我瞪他。
“你身上有杀气,平常人很难感觉到的杀气。”
“杀气?”
“只有剑客才能感应到的杀气。”
“别瞎说,我要杀谁啊?”
“杀气并不一定要杀人,而是从体内、心中散发出来的感觉,可以是眨眼间的眼神,也可以是随性的举止。”他说得颇为正经,不似说笑。
可是,我身上怎么可能有杀气?这也太无稽了。
见我不信,无泪继续解释道:“简单说,你来到北疆,心态变了,而且你已杀过人。”
我哪有杀过人?
念头一起,我立即反驳自己,数日前的沃阳战事,虽然我没有亲手杀人,但也因我而死了不少人。无泪的意思,难道就是我杀过人因而心态变了、因而身上带有戾气?
似乎有点道理,但又觉得有点勉强。
“无情看见你,也会这么说。”无泪诡秘一笑。
“你们为什么来北疆?来多久了?”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,“还有人追杀你们吗?”
“我们乔装来到北疆,无人不知,如何追杀?”他笑嘻嘻道,颇为得意,“你与赵慕到处游玩的时候,我们正北上。”
“连累你们……真不好意思。”我愧疚道。
“小心隔墙有耳。”无泪警示我,“你要见无情一面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