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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慎御下并不严苛,甚至可以说很少管束。他天生性格漠然,双眼总是含着戾气,不用特意教训只一个眼神就能叫人心里发慌,导致身边的属下格外顺从,同时继承了他一贯作风,寡言冷淡,行事绝不拖泥带水。

这是他第一次见他们待人如此“和善”的模样。

沈慎最终还是没说什么,只在路上时不时不经意一眼阿宓。

阿宓最终被扎了两条小辫儿垂在胸前,手艺说不上精致,比她自己折腾的总要好许多。不过阿宓的脸摆在那儿,即便是狗啃似的发型也能得过去。

经过梳发这一遭,阿宓无形中和这些人熟悉了些。走水路时他们雇了艘大船,顺着河流一路朝东去。

大船分两层,一层内舱,一层可以上去风景或喝茶下棋。

沈慎在上面静坐,阿宓没有跟上去,留在了下面几人拿工具在那儿捞鱼。

阿宓起初蹲在那儿望,过了会儿觉得不清就干脆探出脑袋半趴在那儿。船速不快,水流也很平稳,她肉眼就能到好些游水的鱼虾,只一眨眼就被他们捞了上来。

这条河好像鱼类特别丰富,仅小半刻阿宓就他们收获不少,甚至还有一只河蟹。河蟹本来是靠岸边的,也不知怎么就倒霉到了这水中间。

一只河蟹没什么好食的,几人随意把它甩在了板上,它慌张得很,胡乱横走几下就到了阿宓身边,一钳子夹住了阿宓裙裾。

阿宓睁大眼望着它,抖了抖裙摆没挥下去,便伸手去掰,不妨又给它夹住了手,疼得她差点掉眼泪,一时也不敢伸出另一只手去与河蟹斗争。

秦笑起来,一步上前帮她把河蟹拿下,“离远些吧,当心掉下去了。”

早先帮阿宓扎发的人也笑话她,“小丫头就是小丫头,连只蟹都怕。”

阿宓有些不服气地着那只蟹,她不怕它的,只是不防备被夹疼了而已。

“周大。”秦半玩笑地叫了声,让他给小姑娘留点面子。

阿宓的手被夹红了,好在没破皮,担心她再出什么意外,秦着人把她带回了内舱,给了她一本打发时辰。

对着手上的云氏游记四字望了会儿,阿宓慢慢翻开,很快就沉浸在了里面。

云氏游记通俗概括就是笔者游山玩水之作,记载了他所到之处的风土人情和特色,有些生涩的字阿宓还不懂,但不妨碍她的想象。阿宓从不知世上竟有这么多奇怪有趣的东西,如一年四季如春的山谷、足足有几十丈高的巨树、像传说中凤鸟一样拥有五彩羽翼的雀鸟

阿宓的心跟着游记在飞,脸上的神情也十分丰富,惊叹感表露无遗,这样的她叫人着实难以想象会是某个人派来的探子。

沈慎着手上只写了寥寥几句的信笺,上面汇报的正是对阿宓身世的查探结果,也在他意料之中,陵西并没有哪户姓洛的人家里有个这般大的女儿。

秦犹疑,还是偏于相信阿宓的,他始终觉得这姑娘不像别有心思。

他沈慎脸色也不出这位在想什么,现下倒是没说任何有关阿宓的处置问题,只是让人加快了船速往游城去。

一日半后,游城就到了。

游城位于出海口,位置好占地广,商船来往便利,相较其他地方便格外热闹繁华,也因此出了好些富商。

其中最有名的富商名郝金银,光从这名儿就能知晓当初他爹娘期盼。郝金银不负众望把家业做大,成了这南来北往赫赫有名的人物,十多年前组建的游商商行也颇具规模,天下第一富商许算不上,但论生意遍布之广,绝对排得上名号。

沈慎并不认识郝金银,不过郝金银与留侯熟络,为拓广人脉做生意,他暗地与留侯勾结,借留侯的权势为两人大肆敛财,可以说留侯盖半的家产都是从郝金银这处的孝敬得来。

郝金银凭留侯的势认识了不少达官显贵,又因留侯胃口太大,每年做生意所得有七八成都要被揽去,他早就心生不满,很有脱离留侯另谋出路的想法。

留侯这等心狠手辣的人,上了他的船岂有安然下去的道理。察觉到郝金银有异心时,他就暗地和游商商行的另外几人联络了,如今已达成共识,就待把郝金银做掉弄来他的家产和账本。

沈慎此行来游城,就是要帮留侯做好这件事。

郝金银不曾见过沈慎也知道他在京里的名声,与其说是朝廷鹰犬不如说是留侯的一把好刀,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,光那煞气腾腾的模样就知道手下定有不少人命。

虽说起来也就是留侯派人来的一次正常交接,但这次派的人身份特殊,郝金银也打起了十二分小心。

郝金银率了管家亲自来码头接人,还没见着本尊先带三分笑意,白胖的脸颊像热腾腾的白面馒头,笑起来一双眼眯成了缝,十足的奸商架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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