祥云娘回来时,宋宝生正好忍不住嗓子的痒意,轻咳了几声。
“咳咳咳,晦气。”
骂完,祥云娘自己也忍不住咳嗽起来,一长串,有点停不下来。
宋宝生放下书,起身来到祥云娘身边,为她拍背止咳。
“娘,你身子不舒坦,这几日就别出去了。”
祥云娘止住咳意,猛地剜了眼宋宝生,又一把将其推开。
“谁说我身子不舒坦?我身子好得很。”
宋宝生紧闭着嘴,心里委屈。
镇上私塾放假,自回到家后,娘就看他不顺眼。
他做什么都被骂。
尤其在提到他姐宋祥云时,娘就跟疯了一样,让他害怕。
宋宝生到现在都还不知宋祥云入狱的事。
问就被骂,干脆不再问。
他只当宋祥云去了哪个亲戚家小住,这样的情况往年也常有。
宋祥云的事之所以能瞒得住宋宝生,也是因为他酷爱读书,不爱凑热闹的孤僻性子。
不论在私塾还是林山村,都是独来独往。
宋宝生的人生首要信条,是“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”。
这几日在家,他照样用读书来麻痹自己。
只有这样,祥云娘的那些厌恶眼神和过分的言语才不会真的伤到他。
宋宝生慢慢将手背在身后,一脸漠然。
“那我先回屋读书了。”
“看看看,哪天惹急了老娘,一把火把那几张破纸全给你烧了。
哈哈哈……烧了,全烧了。哈哈,咳咳……”
宋宝生面露寒霜,看向祥云娘的眸光中蒙上一层狠厉。
这次,他不再理会祥云娘剧烈咳嗽是否难受,径自回了屋。
坐在床前,又是那副淡定自若的样子,认真翻看着书籍。
直到祥云娘嘟嘟囔囔着再次离开家,他才豁然将书合上。
脸色阴沉,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,怔怔盯着院门出神。
苏小满,陆达安和陆父三人一路不停地回到了林山村。
刚到村口,祥云娘就从一棵树后突然冲了出来。
她伸手就要去挠苏小满。
口中还骂骂咧咧着,“你个小娼妇,敢抢我闺女的男人,和你那个狐媚子娘一样下贱。”
苏小满下意识用双手挡住自己的脸。
陆达安则赶忙将她拉至身后,可苏小满的手背还是被祥云娘尖利的指甲挖出了几条血道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