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月十六日。
得知张连青和张蓉蓉死讯,赵初焰还为两人难过了几天。两人头七之日,她和周雀两人还去墓上看过,这两人共葬一墓,有墓碑,墓碑上未写实两人姓名,只写:张氏夫妇之墓。
此去一月余,平津城宁静,秋去冬来,落叶归根,天气愈冷。
展昭离开平津已有两月,恰是今日,刑司衙门突来诸多公事,人手严重不足,白虎不得已调开周雀,令赵初焰独自去巡街,不过给她派了两个衙役做帮手。
周雀不在,赵初焰自己都对自己不放心,但是白虎对她相当有信心。
两个衙役都年纪小,一个是2o岁的刘天,一个21岁的贺来喜,两人入刑司衙门当职时间也短,算不得上是老手,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赵初焰根本不必指望他们,恐怕她还得保护他们安全。
“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投身进来刑司衙门?”赵初焰走在前面,边走边问身后的刘天和贺来喜。
“自懂事之时,刑司衙门便是刘天仰望的地方,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入刑司衙门大门,展现抱负,报效朝廷。”刘天说道。
“我也是,刑司衙门里面多英雄好汉,哪家的男儿不想进来作为一番啊。”贺来喜说道。
“如此说来你们都是因为仰望看重刑司衙门才进来,这么说你们也是得偿所愿了,那要好好干啊。”赵初焰说道。
“还望赵捕头日后多多提携。”刘天说道。
“不必我提携,我能提携你们什么,太客气了。我只是感叹你们这么小小年纪就能得偿所愿,实现理想,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这确实不容易啊。我像你们这个年纪可没有你们这般成才,糊涂得正厉害呢。”赵初焰感叹说道。
“豆蔻年华,春风得意,你们好好干吧。”说罢,赵初焰又再次感慨道。
“豆蔻年华,这是说女子的吧。”刘天说道。
“你管她男的女的,只要词能达意就行。我说你们啊,堂堂男子汉做人做事都不要过于注重细节,那样心太累。”赵初焰一本正经胡说八道。
刘天还想和她争辩,贺来喜轻推他一掌,他也就明白了。
“多谢赵捕头赐教。”贺来喜说道。
“哎呀。”赵初焰回过头来,看着他们,拍拍他们的肩膀说:“我说你们不要跟我这般客气好不好?弄得我怎么就像是个老年人那样。坦白说,我懂得不一定比你们多,也不一定比你们更成熟可靠,说不定我哪时候一高兴,露出个真实面目来可要吓你们一跳了。”
刘天和贺来喜看着赵初焰,两个人谁也接不住她的话,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。只是觉得赵初焰幸好是在刑司衙门,那地方算是半个江湖,若是放在其他任何地方,她就是个异类典型,必定千夫所指。
另一边,话说赵康离开平津也将快半年时间,奉命回京,路过平津城,便想着故地重游,再看看那些熟悉的街,景,酒楼,商铺……
四个彪形轿夫抬轿,柳绍英持剑在前开路,轿子后面还有八个护卫随行押轿。这柳绍英和胡兰海一样也是高手,两人都是赵康最信任的护卫,只不过柳绍英功夫不及胡兰海。
赵康坐在轿中,时不时便掀起轿帘,看看外面曾经熟悉的那一切。
“柳绍英!”赵康在轿中叫着柳绍英。
柳绍英上前听话,站在轿窗前,有意压低着头脸。赵康用指尖稍稍掀起轿帘一角,对柳绍英说道:“前头左拐去畅意楼,在那等胡兰海,你记得留下个人,免得他不知道咱们临时改道去了畅意楼。”
“主子不去醉仙楼了?”柳绍英问他。
“醉仙楼醉神仙,可是人终究是人又不是神仙,与其醉生偷欢倒不如去求畅意,盼今后所行皆畅意。”赵康说罢就放下了轿帘。
“属下遵命,这就改道。”柳绍英说道。
赵康临时决意,改道向左行,经过岔路口时候他掀起了轿子门帘,看着前方直行之路,想着那醉仙楼,心中忆起往事,不由得低了眉眼。
再抬头,只见一熟悉身影,此刻正朝着他的轿子方向走来。
“初焰!”赵康唤她姓名,立时放下了轿子门帘,有意遮掩身形,不露出行迹。
“赵捕头,你看那轿子,里面坐的人看来来头不小啊。”刘天这时候跟赵初焰说道。
赵初焰也注意到赵康轿子,不过她更在意柳绍英,总是觉得他好面熟,似曾相识,可是又想不起来其中缘由。
“你怎么看出来的?就因为随从多吗?”赵初焰侧脸问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