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啊,这个是上次我们一起去镇上,我给你买的花头绳,你一直都舍不得戴,我给你戴上好不好?”
……
双双自顾自地一样一样呈现,嘴里不停地说着,眼泪簌簌地往下落,止都止不住。
“双……儿……”
那一声微乎其微的呼唤,被穿过窗户挤进来的风撞碎在空气中。
双双脊背一僵,不敢置信地回头,以为是错觉,心里又无比渴望这不是她的臆想。她捧着奶奶的脸,几近恳求。
“奶奶,你在叫我是不是?你再叫叫我,喊我一声双儿啊~”
奶奶眼珠微微动了动,张嘴又是轻声一句“双儿”,双双喜极而泣,抱着奶奶连声道:“我在,我在的!”
……
本来只是试着走戏而已,可池筱婉和钟海霞的投入程度仿佛就是正式拍开那样严谨,这种悲凉的氛围渲染得周围工作人员也都眼眶红红的,甚至有一些情感丰沛的女士都拽着袖子抹眼泪了。
导演就驻足在门口,一声不响地看着她们走戏,不忍打断她们真情流露的和谐画面。
也不知道谁先带头鼓了掌,池筱婉和钟海霞耳边的掌声此起彼伏。
而此时,池筱婉有一些收不住情绪,双手插在发间闷声哭了起来。
“来。”钟海霞拍拍池筱婉的后背,抽了张纸巾递给她。“擦擦眼泪吧。”
“谢谢。”池筱婉接过纸巾,胡乱地在眼前抹了两下,眼眶红得吓人。
她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,平静地去换衣服,平静地化妆,平静地站在镜头前,等导演一声令下,再次将积压的情绪倾泻而出。
真正到了摄影机前,池筱婉的情绪爆发地比刚刚更加地猛烈,她在这场戏哭得有多狠,下一场戏时她强颜欢笑地推着奶奶在林间漫步就被反衬得有多悲凉。
直到那天收工,所有人的情绪都压抑难受,伤感得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了这一场生离死别。
这一场戏拍完之后,扮演童年双双的小演员就要进组了,而池筱婉得跋山涉水奔赴w市财经大学拍摄双双大学时代的戏份。
等到池筱婉的戏份全部杀青,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了。然而她并没有告诉历让自己杀青的事情,深夜十点收工,她抢了凌晨两点半的机票,就悄悄打飞的回t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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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清早,还不到七点,历让还在抱着枕头在梦里跟小胖约会呢,该死的门铃声就开始瞎几把吵。他很想假装听不到的,整个人闷进被子里,却依旧隔绝不了那不间断的响声。
“妈的,最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,不然谁按门铃谁就死!”起床气少年历让如是想。
他烦躁地拨着睡乱了的头发,踢着拖鞋蹭蹭往楼下跑,穿过门前,也不看墙上的电子屏,直接拧开门锁。
正准备宣泄一番他的暴脾气呢,看到围栏外面站着的人,历让不禁揉了揉他的眼睛,卧槽这该不会是幻觉吧?
手不由自主地又捏了一把脸颊肉,疼的!
神他妈的幻觉,他家池小胖回来了~
什么起床气,什么睡意朦胧,统统没有了好么!
历让欢天喜地地蹦跶出去给池筱婉解了围栏锁,当即一把就把人搂进了怀里,恨不得直接把人按进骨肉里不可。
“卧槽,历让我喘不过气了。”天知道历让怎么突然爆发了这么大的力气,池筱婉被勒得喘气都困难,她环着手在历让后背一顿猛捶,迫使他赶紧松手。
历让闻言,赶忙松了力,可手臂依旧架在她的肩上。“终于回来了。”
说着,历让的另一只手往旁边一抓,握住了池筱婉的行李箱杆子,带着人和箱子一起往屋里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