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说的已经说道,庄清也不知道李贤这句知道了是真听进去了还是敷衍,只能叹了一口气,这是莫言卿已经端着两盘点心回来了,看到二人的表情愣了愣。
“怎么了吗?”
莫言卿将点心放在桌上,疑惑的看着他们,庄清摇了摇头,拿起桌上的一块点心吃了一口说道,“多谢。”
然后就起身告退,走到一半停住,从袖口掏出一个药方交给莫言卿说道,“太傅咳嗽完全好了之后,按照这个药方继续给他熬药,这药是补病后亏虚的,需长期喝,不可敷衍中断。”
莫言卿拿过药方看了看,点了点头,庄清快步走出了屋子。
她离开之后莫言卿看着桌上没怎么动的点心一脸纳闷,“不是说饿了吗?吃这么一点就够了?”
说完一回头就看到李贤正盯着他,莫言卿立即噤了声,撇了眼他手上的药方,莫言卿连忙把药方递了过去。
李贤看了一眼放在桌上,莫言卿说道,“老师,庄清的医术确实精湛,况且她与寻常大夫不同,不止拘泥于只在病人身上寻找病因。”
李贤哼了一声,不置可否,用手指了指桌上的文章说道,“你这文章磨蹭了一个早晨,若是再让我看出有何不妥之处,下午你就接着抄写罢。”
莫言卿一怔,不敢再多说,将药方塞进自己怀里,继续拿着笔苦思冥想起来。
已是深冬,雪已经不像前段时间那样洋洋洒洒的下,只是干冷,庄清哈了一口气,看了眼靳焱的屋子,却没过去,回了自己的屋子。
回到屋子碧儿依旧同早晨一样,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,靳焱昨天下手不重,再如何昏迷,也该醒过来了。
庄清撇了眼碧儿微颤的眼皮,走到她的身边轻声说道,“若是醒了就起来罢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碧儿还是没动,庄清叹了一口气,随性在她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,说道,“既然活下来了,就好好活着,你若是难过,可以继续躺下去,可迟早有一天你要醒过来的。”
说完也不再看她,起身离开,碧儿却咳嗽了两声,庄清回头看去,将她扶了起来,白布裹着药,只漏出了她的眼睛。
碧儿垂着头,即便看不到她的表情,也能看出绝望来,她推开庄清的手,声音已经没了往日的轻快,只是问道,“我现在是不是很丑?”
庄清板正她的肩膀说道,“你脸上的伤可以治好的,为何不试一试,就急于下定论呢?”
碧儿抬头看着她,眼眶微红,说道,“我母亲她……”
庄清的喉咙哽了哽,却没有隐瞒,沉声说道,“李夫人……我跟面具大哥将她埋在了后山。”
屋内沉默了半响,碧儿才低声说道,“我想去看看她。”
后山的落叶积了一地,加之这段时间的雪水,人踩在上面便会压出稍稍高过鞋底的积水,碧儿的有伤在身,却没有让庄清扶她,带着面纱沉默的往山上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