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澜今看着江锦悦,那日在医馆的时候,若不是情势所逼,他是绝对不会亮出摄政王身份的,要是那晚江锦悦没看到自己也便罢了,可是她明明就看到是南溪在她的身边,这下居然成了摄政王,凭江锦悦的聪明劲儿,怕不是猜出了自己的身份。
如果真的是这样,恐怕自己的处境将会更加危险,自己几乎是拼了命的伪装自己的残疾,若要是让人知道自己是装的,恐怕真的是要上断头台了。
“王爷这几日一直在这里?”
江锦悦见赵澜今在看着自己,也不着急先说话,就是等着,等到赵澜今要忍不住和自己说话的时候,在先发制人。
“是,那日在王府听到三小姐说要亲自出戏本子,本王很感兴趣,所以便来红鸢楼观看,果然是不错,三小姐如此才华,七品昭仪的身份是给的晚了呢。
”
江锦悦淡淡的笑着,在她的心里,她非常想问问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?可是话到嘴边,又觉得赵澜今帮了自己,自己却兴师问罪,这不是过河拆桥吗?
“王爷说笑了,这戏本子不过是娘亲留下的,我稍加改动而已,怎么能称得上有才呢?倒是王爷,那日救了臣女,还未来得及言谢,本该登门拜访,却不想在这里遇见了。
”
听江锦悦说完,赵澜今的眉头不由得皱紧了。
他曾想过很多种回应江锦悦的话,可眼下却是一句也用不上了,江锦悦并没有在意那晚究竟是谁将自己送到医馆的,只是感谢他那日解围之恩,难道说江锦悦已经怀疑了吗?
“三小姐不必多礼,本王举手之劳而已,也算是报答三小姐的救命之恩……”
“所以那夜,真的是王爷送臣女去的医馆了?”
这样的反转,让赵澜今心里不由得揪了起来。
赵澜今端着茶杯的手突然微颤了一下,看来江锦悦的心里,已经在怀疑甚至肯定,那夜的南溪,就是他赵澜今。
但紧接着,他故作镇定的喝了一口,随即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。
“是否是本王,三小姐难道不知?这话要让南溪听到,定会失望至极的。
”
江锦悦没有再说什么,用谎言去验证谎言,那么得到的一定是谎言。
其实江锦悦并不在意赵澜今是否是南溪,她非常理解赵澜今的做法,只是在她的心里,她希望南溪可以对自己坦然一些。
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,江锦悦开始对南溪有了一丝的期盼,有了一种想要了解彻底的冲动,她不明白自己的这种感觉从何而起,也许那晚在万宗山,南溪其实已经闯入了她的心里。
见江锦悦不再说话,两人沉默了一会儿,赵澜今便先行离开了。
赵澜今走后不久,芙蓉便从正门急匆匆的赶了回来。
“三小姐和王爷聊得不愉快?奴婢看着王爷的脸色可不怎么好。
”
江锦悦顺手抓了一把瓜子,她的脚下已经有很多瓜子皮了。
“我和王爷的事,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来管了?这么会察言观色,去路口算命或许还是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