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昌会战只是击退谭泰,汪克凡半年前又刚刚升官,这次来桂林的时候,没想能得到太多的封赏,可是无巧不巧的,正赶上孙可望封亲王,也算搭了顺风车了。
隆武帝的目光越发晶莹透彻:“你和郑大木两个,都是朕看重的青年才俊,只要忠勉报国,朕决不做寡恩之君!将来若能收复故土,把鞑子逐回关外,你我君臣中兴大明,必为千古美谈……”
……
经过几天的发酵后,关于改革税制的争论渐渐变了风向,反对派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只剩下几个死硬分子还在坚持,其他人都不再说话,与此相反,支持者却越来越多,很快占了上风。
发生矛盾的时候,越是急于解决,产生的反弹往往就越大,放在一边不理它,反而像成熟的果子,不定什么时候,自己就从树上掉下来了。(半渡绝不会告诉各位书友,这是和老婆经过多次冷战热战肉搏战,才得出的深刻体会。)
反对派里,最先退出的是一大批王公勋贵。
这些王公勋贵的封地大多在北方,逃到桂林后,家里的田产和各种生意买卖自然都丢下了,田产属于不动产,如果明军能够收复失地,田产早晚还是他们的,那些生意买卖却肯定拿不回来了。
已经被抢走的东西,何必再争?
随便吧,想收多少商税,就收多少商税,想收多少矿税,就收多少矿税,反正和我没关系。
在王公勋贵中,受税制改革影响最大的,其实是桂王朱由榔,但他没有任何发言权,反倒是辽王和唐王突然反戈一击,相继公开表示,支持改革税制。
这里面,就是隆武帝做的工作了。
辽王年长德勋,威信很高,唐王则是隆武帝亲弟弟,这两位重量级的亲王表态后,其他的王公贵族琢磨了一下,实在没必要和隆武帝对着干,于是乎,要么改变立场,要么选择两不相帮。
接下来退出的,是中低层的文武官员。
像胡四海那样的小官小吏,家里也没有生意买卖,一开始反对税制改革,只是跟风凑热闹,帮着自己人拉偏架罢了。突然间,汪克凡又提出增加俸禄,这可是关系到每个人切身利益的大事,中低层的官员只想着涨工资,再没人关心税制改革。
这个时候,反对派已经元气大伤,但是最沉重的打击还没到。
东林党的突然反水,让反对派的联盟立刻土崩瓦解。
东林党的问题和王公勋贵一样,他们的大本营在江南,已经被清军占领,为了子虚乌有的东西,何必争个头破血流。况且,经过那场流产政变后,东林党的处境岌岌可危,半个身子已经掉进水里,搞不好就会遭到灭顶之灾,杨廷麟等人突然发现,改革税制是个难得的机会,抓住就可能平安上岸。
杨廷麟,陈子壮,以及一大批东林党骨干明确表态,支持税制改革。
一夜之间,反对派里除了南党之外,就剩下两广的军阀,还有桂王朱由榔这样的本地勋贵。
两广的军阀战斗力太差,名义上是军队,干的却是保安的工作,在朝廷已经被边缘化了,到哪儿都不受待见,比他们更不受待见的,是桂王朱由榔和他的支持者。
猪队友!
南党知道大势已去,和这样的猪队友一起,肯定是胳膊拗不过大腿,税制改革势在必行,挡不住了。
既然已经输定了,干脆就趁早认输,以免伤亡过大,山不转水转,早晚还有扳回来的机会,保存实力才更重要。
汪克凡回到桂林的第七天,何吾驺和郭维经等人在朝会上主动提出建议,在两广率先推行税制改革,效仿天启朝祖制,征收商税、矿税、茶税、海税等等。
……
ps:偷懒了三个月,码字的手都生了,一天两更有点不适应,但我会加油的,一定克服这个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