辞别封温齐之后,莫晚刚回到王府把东西整理好,这些她不在的日子里,封温诀虽然整日喝酒消沉,确是从来没把房间弄乱过。她离开的时候那些东西是什么样,现在就还是什么样。
想到此处她便感慨万千,外加一股酸涩涌上心头。还有那来的蹊跷没得也蹊跷的空间,现在里面那些银两地契都拿不出来了,痛的她直捶胸顿足。
可即便她把地跺穿,那些东西还是回不来的。想清楚以后她便把这事抛在脑后,乐呵呵的选衣服妆点好自己进宫去了。
只是这顿饭吃的并没有那么如意,孙皇后还是和往常一样,见莫晚回来了就把君时月冷落到一边去了,也没有召见过。见到莫晚的那一刻,孙皇后只差没跑上去挂在她身上了,亲昵的如同姐妹一般。
饭桌上,所有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莫晚离开帝都的那段时日。但一个小太监的到来,打破了这顿饭的和谐。
他倒是没做什么,只是小声给封温诀还有武阳帝传了个信,二人听后一齐面色凝重的走了出去。孙皇后习惯武阳帝吃饭吃到一半了,心大的很,目送他们父子走以后还催促着莫晚吃饭吃菜。
莫晚吃完饭又陪孙皇后在宫里唠了一会家常,还得了不少的首饰衣料,和封温诀回府以后已经是深夜了。
卧房内,莫晚正蹲在凳子上托腮看着满面愁容的封温诀,她伸出手在封温诀面前晃了晃都没得到什么反应。封温诀自打从宫里回来就是这个样子了,莫晚真是有点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。
“你怎么了?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?”莫晚问。
封温诀回过神来展颜一笑,抬手捏了捏莫晚的脸蛋后轻声道:“无妨,你看你这些日子都瘦了,今日在母后宫里可有好好吃饭?”
“你不在我也没吃多少,不许骗我,到底怎么了?”莫晚鼓嘴拿开封温诀的手,一脸认真的看着他。
“护国寺里的那一禅大师又来了。”封温诀眉心紧皱,手指不自觉的弯曲攥成了拳头,似是非常厌恶那一禅一样。
莫晚有些不解。“来就来了,他是说了什么吗?不然你怎么可能是一副要杀了他的样子。”
封温诀看向莫晚的目光中忽的就多了些愁色还有怜惜,攥起的手又松开,轻轻的摸上了莫晚的脸。“为夫若是告诉了你他说了什么,你可不许怕。”
在莫晚一脸不屑的点头后,封温诀轻轻叹息。“上次暴雨那次,一禅大师就来告诉本王说灾星临世,钦天监卜时,起初星位在南,可在一年前,也就是你来到北国的时候,灾星逐渐向北移,且星光黯淡。今日他来,说的是灾星又现,且星茫完全压过了新帝星,大会影响北国未来的社稷。”
莫晚听了以后只觉得无比荒唐。所以,这个灾星就是她?那星光黯淡,约摸指的是她被掳去蛮夷的时候。
“所以,你在担心这件事?”莫晚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“为夫不信那些东西,且事在人为。只是父皇他听去以后若有所思。为夫怕有些人会拿这件事做文章来针对你。”封温诀轻叹一声,抽手回去覆上额头无奈道。
莫晚陷入了沉默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成了个灾星,封温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。现在普通人对她感恩戴德,但是官宦家中巴不得她早点死在蛮夷那里或是娘胎里,有心之人拿这种迷信的事做文章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“别去想了,这种猜测人心的事情,谁能说的准啊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我能坐上你的王妃之位,又怎会怕他们?”莫晚站起身走到封温诀身旁,面有无奈之色敞怀抱住了封温齐。
在舆论到来之前,他们不能先被自己吓倒。
封温诀无奈扬唇,怎么这会竟还需要莫晚来安慰他了。他站起身,把莫晚抱到了床上替她宽衣解带。“夫人说的没错,所以为夫决定嘉奖夫人一番。”
说完,莫晚心头忽的生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来。
第二日,莫晚连床都没有下,吃饭都是封温诀端来喂她的。
只是这种和平的日子没有维持多久,得知灾星这一事以后,纷纷呈折子道封温诀还有武阳帝面前请求扼杀灾星。
他们才不管莫晚是不是灾星呢,只因为莫晚横在了他们女儿大富大贵的路上,他们一定是要捕风捉影想尽办法将莫晚送入地狱的。
今日的早朝没有什么别的事,武阳帝看着眼前那高高的一摞折子犯了愁,这会他到宁愿上面是各色各样的事,可现在清一色的请求扼杀灾星,让他难办的很。
“陛下!您三思啊!灾星现世,我国多处地方都出现了旱灾,百姓民不聊生,灾星不除,我北国永无安宁之日啊!”
这大臣的话让封温诀十分恼火,哪年都会有些地方干旱,现在逮着灾星这个名头居然就把自己没治理好的地方说成旱灾,真是刷新了他对这群饭桶的认知。
“陛下!自打灾星现世,我国出现了多少灾祸啊!以往北国都是风调雨顺的,可之前那场史无前例的涝灾还有大瘟疫都是在灾星现世之后出现的,现在又大旱。请陛下和殿下为天下百姓想想啊!”
呵,还在怪灾星,若不是晚晚,只怕这群墙头草早都死在那场空前瘟疫上了,哪有机会在这里反咬救命恩人一口的。
“陛下,臣丝毫没有夸大,曜王妃就是灾星啊,戚老夫人,还有戚家那位姨娘都是活生生的例子,听说曜王妃害克死了她的圣母。有曜王妃在,臣等着实担心曜王殿下啊!”
这话说的,封温诀忍不住了。“王侍郎,您这一口咬的有点大啊?且不说那些和本王夫人没有关系的天灾,单是为水灾为瘟疫,莫晚她做了多少?早在瘟疫开始之前,莫晚就提出了预防瘟疫的计策,可你们这群饭桶又有几个做了?惹出瘟疫来还是要本王的夫人给你们擦屁股,现在还来反咬本王的夫人一口,这把年纪把自己的失职推给一个弱女子,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。”
“殿下,老臣绝无此意。若不是灾星临世,只怕那水灾也不会出现啊。”又一不怕死的官员怼道。
“呵,那这样,本王是不是可以说,若不是北国养了你们这群饭桶,现在早就一统天下了?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,说话连颜面都不要,为了一个谣言连本职工作都不做了,成何体统!?”封温齐眸光一敛,瞳孔不悦的眯起,侧头回去看着那些跪在地上臃肿的像蛤蟆一样的官员。
还真是不出他所料,这几个人,没有一个是站在他和封温诀的阵营里的,立场不明确的人。
即便这话说出了武阳帝的心里话,可在一群老臣面前,武阳帝也不得不做个和事老训斥了封温齐一番。“老五,这是在朝堂,不可言论过激,最近你真是越发松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