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曜王府已经重建好了,就连一草一木也都和先前一般无二。只是有些地方少了痕迹,让莫晚觉得甚是惋惜。
“王妃,光禄寺卿求见。”就在莫晚握着石子片想在新的承重梁上造作的时候,月魂上前拉住她的手沉着脸禀告道。
呀…被发现了……
莫晚吐了吐舌头,灰溜溜的把石子扔到一旁去了。“光禄寺卿是谁?告诉他封温诀不在家不就好了?”
“光禄寺卿是缮王妃的父亲,同行的还有缮王妃和襄阳王,奴婢觉得他们应该想见的人是您。”月魂沉声道,如今她和清魄也都知道了莫晚的真实身份,不得不把此事重视起来。
莫晚一愣,她不明白这么多人来找她是做什么,难道封温齐把她的身份说了,寂月旧部来找她重振辉煌了?
别吧……
“咳……快请,我先去换件衣裳。”莫晚说完,提着裙摆小跑着进了卧房,刚才她穿着这身衣裳在院子里玩来着,沾了灰尘不太好见人。
小厅里,封温齐,静潇,还有乌尔拉久康,一个坐的比一个端正,看的莫晚是浑身不自在。她脚步顿了一下,深呼吸了一下才硬着头皮走到了主位旁边的椅子旁。
然而还不等她坐下,乌尔拉久康就和静潇一前一后给她跪了下来,旁若无人的对她行礼。“老臣见过公主!时隔十年,能再见到公主殿下,简直是天赐的荣耀。”
莫晚嘴角抽了抽,站也不是坐也不是,连忙上去把乌尔拉久康搀扶了起来。一个看上去能当她爹的人给她跪,她怕折寿啊!
“免礼,不知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?”莫晚心有余悸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乌尔拉久康,生怕这一大把年纪的人一言不合再跪下来。
“公主殿下不必忧心,臣今日前来不过想看望公主殿下。听闻三殿下说公主您于十年前受了些惊吓,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,这样也好,莫要卷入老一辈人的恩怨之中。”乌尔拉久康沉声道。
莫晚尴尬的牵动唇角笑了笑。“我记得三殿下还偷过图纸数次,您为何要听信他一面之词呢。”
“此言差矣,图纸落入三殿下手中比谁的手中逗要好。不光是三殿下只言片语,还有您先前给静潇的方子,那药方可是我们寂月皇室的秘术,老臣有幸见过一次,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得以再见。”说起来,乌尔拉久康的脸上满是感慨之色。
莫晚顿时明白了,敢情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落入了这个局。人间还真是,处处是套路啊。
“说到此处我就很好奇了,为何认定先前的君时月不是你们的公主呢?”莫晚问。
乌尔拉久康谈了一口气,悠悠道出了一句那冒牌货听了能气死的话。“长得丑。”
莫晚噗嗤一下就笑出来了,这老头虽然长得严肃了点,但是这嘴也太毒了吧。“可是,单凭这些就相信我是公主?不用验个身什么的?”
“这就不劳烦公主殿下了,老臣不敢逾越。公主的音容笑貌和气质都与先皇相似,再加上看似微小的事叠加在一起,王妃一定是我们的公主殿下。不蛮殿下,我们苦苦寻求您并非有所图谋,只希望能给您应得的荣华富贵过完余生。”乌尔拉久康认真道。
莫晚忽然觉得,这个人居然比她都佛。一个国家都被灭了,竟然劝她不要抱有仇恨。不过也是,即便报了仇也只能徒增伤亡,这老头能有这番觉悟,也不愧是年过半百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