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命是朕的,没有朕的允许,就算是天,也休想将你从朕的身边夺走。”
步非宸阴冷的视线之中带着些许残暴之色,摇晃着步非宸的肩头,使得他有些不知可谓。
三日,任凭赵太后求生无门,濮阳公主上官漓最后还是被灌了一碗药,直接塞进了那盏琉璃五光十色的花轿之中走出了熙国的国门。
女儿走了,娘家又闹的众叛亲离;此时的赵太后可谓是焦头烂额,但朝堂上那些人却似乎并没有打算要放过她。
一张张奏折转眼就变成了一摞摞的堆积在御书房里面,上面从一开始无端抨击赵太后干政,到最后牵扯了赵家背后无数的肮脏交易。
这一刻,似乎在朝堂上的每个人都人人自危,感到朝不保夕。
韶华殿中,那养尊处优的老妇却是一脸笑意,她抬起头看着淮王,信誓旦旦的说道:“淮玉,你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。”
淮王这几日虽然也欣喜与赵家的垮台,却总没想到这一切竟能与他有所关联。
他满眼乍喜之色起身走到太皇太后的身侧。
“母后,您这话的意思是说……”
“还傻愣着做什么?眼下朝堂之上那些没了依傍的官员,难道你竟还不知道要如何处置吗?”
“母后的意思是说……”浑然眼底浮现与他那憨态可掬的面容不相称的狞杀脸色,淮王伸手比了一个手势。
“荒唐,你以为你能杀几个人?还是说你要将这朝堂上所有的人都杀了?到时候谁还能站在你这边?谁还能帮你抗衡上官扶苏那小子?”
被太皇太后骂了个狗血喷头,淮王这才又稳住心神,他眨了几下眼睛:“那母后的意思是说……”
“儿啊,收买人心啊!你难道忘了当年你皇兄是如何坐上那皇帝宝座的?母后原本就说他身子不好,让你父皇立你为君;可是你瞧瞧当时朝堂上那些大臣们的心都向着谁?那还不是因为你皇兄平日里就懂得收买人心?你在这一点上,比他差远了。”
似是一想起这件事就十分恼火,若不是那病秧子挡了他的道路,眼下他合该是稳坐钓鱼台,又哪里会跟那小崽子上官扶苏明争暗斗的?
太皇太后看了看淮王那似是不满的表情,慢慢的开口道:“还愣着做什么?你还想着再重蹈覆辙,再一次败在上官扶苏那小儿的手中?”
“母后,他不过就是个商女不知亡&国恨的无用棋子,又怎会……”
“他无用?哼,你倒是要小看他到什么时候?如今他借着上官漓的手,直接将赵家毁了,你还决定他无用?就是你这般轻敌,才会总是一败涂地。”
太皇太后的话语总是扎心的让他喘不过气来,淮王恨恨的磨着牙,抬起头说道:“母后何必被他这一点儿小动作就吓破了胆子?他不过就是……”
“他不过怎样?就算你轻视他,但是别忘了,军权现在可是在那步非宸的手中,你要好好想想。”
这句话显然是直接提醒了他们母子,太皇太后随即皱眉看向下面。
“淮玉,这兵权的事情,你可也要提早想想才好,毕竟若只是收买人心,没有实权也是万难行事的。”
哪知那淮王此时却是一拍胸脯,显得格外的得意洋洋的笑道:“母后,这件事儿臣可是早就想好了替代的人选,相信在熙国,还没有比他更适合之人呢!”
闻听此言,太皇太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着,但那淮王却一脸阴笑,似是早已成竹在胸。
昔日风光无限的凤鸣殿此时已是杂草丛生,连来往的宫娥也是少之又少,活脱脱就像是人间炼狱,孤寂了百年的寒门一般。
赵太后满脸衰败的坐在那里,此时殿外任何一点儿动作都能让她猛然间燃起一团热切的期盼之火;但在看到来人之后,却又瞬间消弭殆尽。
“娘娘,您还是吃点儿吧!”
“我兄长呢?他还是不愿意来见我吗?”
听到赵太后的话,洛嬷嬷实在是于心不忍;但谁让濮阳公主亲手断了赵王府最后一点儿血脉,眼下只怕是已经成了无法逾越的深仇大恨了。
看着洛嬷嬷欲言又止的神情,赵太后了然哂笑:“没想到,哀家真是没想到,我活了这一把年纪,足足将先皇伺候的进了皇陵;却还是没能将人心看个透彻。”
“娘娘……”
“你说我怎么早就没发现上官扶苏那个小贱种竟然是这么个狠角色呢?这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,他把哀家的漓儿送去那不知生死的地方;又将哀家打入地狱之中;现在哀家可是什么都没了,什么都没了啊!”
“娘娘,您别这么说,我相信公主她会吉人自有天相的,等她到了楚国,得到那楚国皇帝的宠爱,之后一定会归来,到时候皇上就再也不敢对您再如此放肆了!”
“朕就不敢对她如何了呢?”
不等洛嬷嬷宽慰的话说完,背后之人迈上台阶发出来的声音,使得洛嬷嬷噤若寒蝉的一下子就瘫软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