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进的话一说出口,整个大厅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。
这种情景用小学生的语句可以形容为“此时房间里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。”
用源远流长的中华古诗词来形容就是“溪云初起日沉阁,山雨欲来风满楼。”
用王进的话形容就是“你奶奶个爪儿滴!跟老子玩儿深沉?”
随即,冰消雪融……
“哈哈哈,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够能说的了,还一直沾沾自喜,以为自己真的就可以如诸葛孔明一般舌战群儒,不战而屈人之兵。可是到今天我才知道,原来天底下真正的英雄是王兄!”只见许无言仰天大笑,嘴里说着王进听不懂的话。
“哈哈,你们年轻人啊,就是爱开玩笑,我老头子可没这根弦哟。来来来,我们坐下聊,福伯,给王进添把凳子,就在我旁边。”
“是,老爷。”福伯退下,去给王进拿凳子,转过身子,福伯不经意地抹了一把额头渗出来的汗珠儿……
“唐老,此次前来,家父托我问您一句,您打算什么时候回京?他老人家可是十分想念您哪!”许无言笑眯眯地对端着茶杯的唐老说道。
“唉,一把老骨头了,哪里还走得动路哦,我看这乡野山间就挺适合我的,我闲的没事就养养鸡喂喂鱼,北京哪儿有这样的好日子哟!许兄的好意我心领了,你回去跟他说,就说唐老头子现在就只种种花养养鸡,混吃等死呢。”唐老语气豁达,正似那茶杯里的茶,虽然只有几片叶子,却是泡出来品不尽的茶香,“而且,这京城说起来大,可要真说起来,也就那么大点儿的地方,我要一回去,指不定还没有我唐瑾的立足之地呢。哈哈。”
“唐老说的哪里话?如果您回去,就凭您的威望,还怕没有立足之地?”许无言眼睛里精光闪闪,透露出无尽的精明。
小小年纪,就有如此心机,许老怪啊许老怪,看样子你在这小家伙儿身上花了不少功夫啊!
“哈哈哈!”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,唐老大笑,“贤侄啊,你到底还是年轻啊,不了解我们这些老家伙啊,我这后半辈子都在这荒山野岭里过活,哪里还在京城有什么威望啊?京城那地儿,早就没有我唐某人的影子了。”
茶香悠悠,染绕在众人之间。
“那唐老的意思就是不打算回去咯?”许无言眼睛里突然闪出一道狠色,不过,随即逝去。
在刀尖儿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唐老哪会看不见许无言的神态变化,只是仍然低头喝了一口茶,“我不去,不过会有人代我去的。”
嗯?许无言楞了一下。
“人家都说‘戏子无情婊子无义’,刚才还唐老长唐老短的,怎么,现在就要变脸了?”
怎么又是他……嗯?难道是他?
许无言看向王进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——难道这个人就是老龙组选出来的接班人?
“唐老说的人,难道是……”许无言的话没说完,唐老没有说话,只是无声地低头喝茶。
难道真的是他?!
“呵呵,没想到担起这个重任的竟然是这位王兄弟。”许无言站起身,走到王进跟前,俯下身对坐着的王进说道,“王兄年轻有为,前途无量啊!”
“净说这废话!”听着许无言阴阳怪气的腔调,王进感到一阵恶心。
“好!既然唐老不肯回京,那我只好把这个消息如实禀报给家父了,只是,这礼物还是请唐老无论如何得收下,不然,我就真的心怀不安了。”看那许无言满脸的真挚与诚恳,唐瑾笑了。
“呵呵,既然是许兄的一番心意,那我就不再退让了,否则,那许老头子又要说我托大了。”
“好。把礼物拿上来!”
只听许无言的一声,门外突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,似那牛皮大鼓的敲鼓声,“咚!咚!咚!”,声音由远而近。
“这是家父特地为唐老打造一口鼎,家父将其命名为‘英雄鼎’,象征唐老这一生的丰功伟绩,盖世之举!不知唐老对这第一份礼物是否满意?”
许无言话声刚落,一口巨鼎已然进了客厅的大门口。
看这巨鼎,足有一米高,两米宽,两耳三足,鼎体浑圆,造型古朴,鼎体上“英雄鼎”三个字大气磅礴,孔武有力。
要说这鼎的造型让人称赞的话,那这运鼎的方式就让人跌破眼镜了。
这青铜鼎粗略估计都有一吨不止,但是这鼎运进来却不是靠机械,而是仅仅靠着一个袒胸露乳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搬运进来!
“咚!”
“咚!”
“咚!”
……
这大汉每走一步,地上的大理石地砖就碎裂一块,不多时,地上的一列地砖都已经碎裂成了蜘蛛网。
“何人来接鼎!?”一声瓮声瓮气的说话声传来,循声看去,只见那络腮胡子单手拿着巨鼎的一只足,高举过头顶,手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,看起来就像拿着一根筷子一样轻松。